天空中烏雲翻滾,整個江南的天突然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劈開烏雲,將游龍閣外的小樹林照得忽明忽暗。本是白晝的午時後,昏暈的光線宛如夜幕降臨前的夕陽餘暉,瀰漫著半灰半紅之色,讓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慌亂。
一群戰兵凶神惡煞的握著手中的長槍,將一群人圍在了中間,他們似乎並沒有因為天空的顏色而感到恐慌,因為他們身後站著個年輕人,年輕人帶著金色的面具,耀眼非常,身材挺拔顯得氣宇軒揚,在這沉悶的氛圍下給人一種宛如定海神針般的氣勢。
他們不敢去抬頭看天空中的異象。明暗交替中,傳來陣陣龍鳴之聲,一把冒著白光的劍在空中穿梭,宛如游龍一般。
突然一陣紅光沖天而起,直擊陰雲,陰雲之下,兩個少年宛如天降神兵一般,飄然而下,他們剛一站定,沖天的紅光瞬間消失,宛如游龍般的白色之劍也瞬間消失,朝著游龍山莊內落去……
接著一陣陣轟隆之聲傳來,兩少年的身後瞬間塌陷下去,露出一個宛如天坑一般的萬丈深淵,少年回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
剛一回頭,便見戰兵之後的年輕人嘴唇動了動,他大聲喝道:“拿下!要活的!”
戰兵未動,忽然從他的身後飛竄出無數個人影,同樣個個戎裝盔甲,朝著飄然而下的兩人就圍了上去……
被圍住的二人目光凌厲,防禦之實已然呈現,絲毫不顯慌張,顯然從空中飄落之時已然警覺。
為首一名男子玉樹臨風,氣度不凡,手持一柄黑色之劍。他的身旁站著一名面具男子目光之中同樣有著形容不出的犀利,他低聲平靜的問道:“墨影公子,怎麼辦?”
來人正是從藏劍堂死裡逃生的墨影和冷傲。墨影答道:“冷傲叫我公子也行,稱我五公子也行,不可加上我的姓名。”
冷傲點頭道:“是,公子!”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顯然冷傲記住了師父李暄楚的話,視墨影為主人,伴其左右。
墨影不免覺著有些彆扭,當即說道:“你無需將你師父的話放在心中,天下之大,你大可尋回你師妹,尋一偏僻之地,過些清淨的日子。無需來趟這趟渾水。”
冷傲聽墨影這麼一說,想起他那個有些驕橫的師妹,有些無奈的說道:“師妹從小命苦,我一直當他為親生妹妹,這次出谷,想必她的心中已經將我誤會成齷齪之人了。”
墨影眼珠子掃過越來越近的戰兵,說道:“你可要想好了,這裡必定九死一生,倘若你死了,你就沒有辦法跟你的師妹解釋了。你也只不過多看了幾眼我的師妹,也不是什麼十惡之人,我也愛看,我想大唐帝國的男人都一樣,誰不愛看看美女呢?明目張膽總比掖著藏著來得率真一些吧?”
墨影說完,冷傲面具後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當然這笑容只有他自己的才能感覺得到,他緊了緊手中的劍又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是師父臨終遺言,徒兒自當奉命行事,絕不敢偷生,倘若之前有得罪之處,公子海涵,冷傲這條命以後僅供公子差遣,如有二心,天誅地滅。”
墨影心中一動,扭頭看了眼冷傲說道:“好,以後有一個饅頭我分你一半,不過這次倘若我們能活下來,記得讓我看看你面具後面的臉,我可不想和一個我面都未見過的人稱兄道弟,太不真實了。”
“好!”
“戰!”墨影說完,腳踩游龍般就迎了上去,長驅直入一劍刺去,一名當首戰兵劍破胸膛,挽劍一提,血濺體外,獸騰劍吸血劍身通紅,宛如爐中熱鐵。隨即一舞,又一人倒下。
劍走靈蛇之勢,又如潑墨揮毫。幾個回合之下,攔住墨影的戰兵已是盡數倒下,無一人例外。
墨影收劍而立,扭頭看向冷傲,正好看到冷傲與幾名戰兵廝殺正酣,後方空缺,一名戰兵手中的長槍刺到,三寸過後,必然貫穿冷傲後背。
來不及思考,墨影將手中獸騰劍快速擲出,獸騰劍宛如一條絲帶,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直接射穿了持槍之人。穿胸而過的獸騰劍在空中飛舞了幾下,又朝著墨影的手中飛去……
冷傲一劍橫掃,砍翻前方三人剛一回頭,正好見此一幕,心中大駭,朝著墨影點頭,還以一個感謝的目光後,提劍朝這墨影這邊跑來,便問道:“公子接下來怎麼辦?”
墨影看了眼手中的獸騰劍,然後說道:“你去找落鳴公子,這裡有我。”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年輕而又霸道的聲音傳來:“不用找了,都在本公子這兒呢!”
聞聲望去,就見小樹林中,一塊人高的石頭之上,站著的年輕人飛身一躍,輕盈落地,緩步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他的步伐輕盈,帶著金色面具的臉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從他的目光中墨影讀到了與這個年紀不相仿的沉穩和冷靜。
金色面具公子走來,在離墨影三丈左右的地方站立,然後開口說道:“獸騰劍果然不愧為神器,四劍之引,游龍劍出。剛才那批試劍的戰兵果然沒有讓本公子失望,雖然個個驍勇善戰,但在神器之下,連個一招半式也未能走過,很好,本公子很滿意。”
這金色面具公子一說完,墨影當即就怒了,他道:“人人皆是爹孃所生,你竟然用活人試劍?年紀輕輕,心如蛇蠍豺狼,你就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