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小幽冷冷的說完,突然鐵老孫一口酒直噴而出,濺了李暄楚一臉,見狀他連忙擺手說道:“偷的酒不能喝!偷得酒不能喝!”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想說偷的酒不能喝?反正李暄楚下巴上都是被濺到的酒水,正朝著脖頸處滴落著。若不是他戴著個面具,樣子估計還要狼狽許多。
他身旁一男一女兩個弟子,當即就拔出了冒著寒光的劍怒道:“你放肆!”
鐵老孫跟沒聽見一樣,呵呵直笑著說道:“偷的酒不能喝!”
“收起來吧。不可在趙公子面前無禮!”李暄楚冷冷的說道,語氣中明顯有了些憤怒。
“哎喲娃娃們激動了,激動個什麼勁?沒有忍住而已,再說你師父不是帶著個破面具麼?我說偷的酒不能喝,就真的不能喝!尤其是這游龍山莊的藏酒。”
“為何?”趙公子搶過話問道,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聽說偷來的酒不能喝?再說這怎麼能叫偷呢?游龍山莊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還要論一罈酒?頓時覺得好生稀奇。
鐵老孫嘴巴一撇,慢悠悠的說道:“酒乃天地之中最為神奇之物,雖為谷糧與水之物,卻蘊含而著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理,賦予了萬物之靈純潔而又幹淨的靈氣,聖潔神聖無比,怎可偷?偷了還喝?喝的還是窖藏?”
“鐵老孫,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喝酒就喝酒,有酒就喝,屁話真多!”李瑄楚帶著怒意說道。
他剛一講完,卻被趙公子搶了話,趙公子說道:“無妨!本來時辰尚早,仙尊何不同我一起聽來樂呵樂呵?”
這話說的巧妙,聽似當成一樂呵委婉,實則不容反駁。本公子要聽,仙尊大人就不要打岔了。
鐵老孫盯著李瑄楚的臉,好像看到了面具後的猙獰,他輕蔑一笑道:“仙尊膚淺!”你或許連酒中為何有五行都不知吧!符師大人?”
“你……”李瑄楚徹底怒了。
“你什麼你?你這是要當著趙公子的面動手?我告訴你,我一個鐵匠,不能喝偷來的酒,喝了破戒,這戒一破,游龍劍無望咯!”
“那你且說說,你要說不出來個所以然,老夫賠命之前定要先打你一頓!”
李瑄楚一聽游龍劍無望,立馬選擇了妥協,只不過語氣還是那麼肆掠著。
鐵老孫看了眼遊小幽,然後說道:“器皿盛糧,糧中盛水,文武火釀之,皆在大地之上,便有了金木水火土,是也不是?”
李瑄楚兩眼冷芒不語。趙公子倒是幫他回答了道:“有理!那萬物之靈是何?為何神聖?”
“人乃萬物之靈,釀酒是智慧勤勞的詮釋,釀酒之人要留下的是人類的品格,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為神聖了。就宛如修行者的氣海雪山一樣,藏金木水火土,納天地元氣相輔,相剋相生而又相生相融,悟者成為修行上家,徹者成為天下第一神符師,反之,反之嘛李暄楚你懂的吧?”
原來打鐵的鐵匠也很壞,鐵老孫說完,趙公子似有所悟,直接忽略了最後一句。
可李暄楚就不一樣了,他聽出了鐵老孫口中的嘲諷,這不明擺著說自己不如李承蒽嗎?
他已經受夠了,這一路上被這個鐵老孫冷嘲熱諷的好不痛快,他當即就怒了,罵道:“破鐵匠,你這嘴還是狗屎一樣臭,象牙此生與你無緣了。你要是不想你孫子缺胳膊少腿的,就閉上你的臭嘴,狗嘴!”
“哎喲喲,動怒了,生氣了,我還沒動怒呢?破封印就破封印,喝什麼酒?還叫老夫破戒,你忘記了老夫是個器師嗎?器師用物信物尊物,這叫講究,你懂個屁呀!萬一那封印解不開,你可記著,不關我的事,你得放了我孫子。只是真的可惜了這靈溪酒。”
鐵老孫只所以這麼給李暄楚出醜,也是因為胸中一口惡氣。當年的仇未報不說,如今還得與你為伍?他瞬間便給李暄楚又扣了頂大帽。
只是李暄楚確實不知,神器師家中還真有家訓:熱爐鋪,辣燒酒,寒鐵入,神兵出,用萬物,信萬物,尊萬物,不可搶,不可偷。
見兩人動怒了,趙公子趕忙說道:“二位高人無需動怒,這事怪我,怪我!”
趙公子主動接過了罪責,這兩人倒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冷哼一聲,各自將頭別了過去。
正好聽到一個士兵喊道:“公子,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清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