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修遠沒動,口中說道:“輪迴槍斷輪迴,相思竹生相思,果然都非空穴來風。”
林冷一聽,知東方修遠應是已經走出了自設幻境,強忍著站了起來,也顧不上滿嘴的鮮血,說道:“相思竹本是一信仰之物,經長年吸收天地靈氣,已成攝魂竹,沒想到落在四大名門之首的東方家族上人之手,也未能逃脫自困幻境,這其中難不成有何緣由?”
東方修遠閒庭若步般的走到林冷身前,問道:“小小年紀,所知甚多,你是何人?”
林冷咳嗽了下,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冷著面說道:“別山二弟子林冷!”
聽到林冷這個名字,東方修遠明顯一怔,當即問道:“別山?諸葛文武是你師父?”
“正是家師!”姊靜見二師兄受傷不輕,搶過話答道。
“你也是別山的弟子?”
“正是!”姊靜答道。
東方修遠看著姊靜半天才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我也見過你手中的人?”
“你當然見過她,你還差點殺了她,就因為收了個不該收的徒的。”林冷冷冰冰的說道。
說實話,他對這東方家族的人沒有半點好感,不是下山前往夫子嶺的途中,師父諸葛文武傳話讓其沉穩些,不要太放肆,只需用輪迴槍毀了他手中的“攝魂竹”即可,要不他才不會這般客氣,即使打不過受傷倒也不至於。
打不過不代表他跑不了?別山的尊嚴面子固然重要,但師父諸葛文武常教導說:打不過就跑,性命比面子更為重要,留著性命,面子才能掙得回來。
更可況打不贏東方修遠又不是什麼醜事,這可是傳說中連修行境界都不詳的修行上者,又是前輩,無需看得太過重要。
東方修遠很是自然的聽出了林冷心中的不滿,他將看向姊靜的目光收回,看著林冷道:“你很甚的怒氣?她對你很重要?”
“是!”林冷簡單的答了個是字。
“她是你的什麼人?”東方修遠問道。
“師妹!”林冷淡淡地答道。
東方修遠略一沉思,笑了笑說道:“這麼說老夫確實與你有緣了,當年的那名男嬰已經長大成人。”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林冷兩眼只爆射出強烈的復仇之光,他看著東方修遠道:“拜你東方家族所賜,我林氏僅存活我一人,你東方家族高興了,這仇我日後一定會報之的。”
東方修遠看著眼前年輕的林冷,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良久才說道:“我可以把你醫好,然後再將你打死,也可以教你上乘修行之法,只要你叫我一聲大太姥爺,我這東方家族最最老不死的便回了東方家族,要整個東方家族還你林氏一個公道。”
林冷忽然大笑不止,笑畢說道:“沒想到東方家族從上至下,自以為是的優良傳統傳承的這般之好。”
東方修遠不怒,目光中露出一些讚許之色,他突然怒道:“我瞭解歷屆別山弟子的驕傲,但你不要以為有諸葛文武,老夫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林冷毫無懼色,冷冷的說道:“臨來之時,師父告誡,仇恨會讓一個人迷失了方向。雖然我對東方家族很不待見,但畢竟你是東方家族中唯一一個明事理之人,我與你東方家族的仇恨只限制在宗主東方破曉與現任家主東方紫之間,與你無關。”
林冷話一說完,東方修遠長嘆一聲,說道:“難為你了,想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老夫眼拙,看錯了人,暗中相助於他,讓他奪得門主之位,也不會釀成今日的慘痛。”
說完東方修遠突然閃電出手,在林冷的胸膛中輸入一道元氣,又將昏迷不醒的司空寧靖以掌中元氣隔空喚醒,才道:“當年之事一直是個謎底,你們只知道東方家族滅了林氏滿門,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完東方修遠停頓了下,抬眼之後原地轉了一圈,只見他目光所過之處,快速的形成一道白色的煙霧,將所有人瞬間圍在了其中,才接著說道:“我以念力幻化入境,你們只需要跟隨著我的回憶,便能一知究竟!”
東方修遠講完不語,他的思緒帶著眾人的目光漸漸飄遠……
記得那年七月十五,東方家族家主繼位人選選拔大賽中,原本最不起眼的東方破曉最後如其名一般破曉而出,碾壓東方家族眾弟子,一舉奪魁。就連當時呼聲最高的東方火雲也未能倖免。
按照祖上立下的規矩,不論出身,凡是複姓東方,只要從學識,見識,口才,修行等幾個方面勝出,最優秀者即可坐擁下一屆家主之位,而上一任家主順利榮升為宗主。
一旦榮升為宗主,便不問家族掌管之事,只需守護東方家族安然無恙即可,而一切家族大小事物便由家主行事,任何人等都不得干涉。
也正是這不太完善的家族觀念,家族無上的權利,才導致了東方家族漸行漸遠。
自東方破曉當上家主之後,原本看似的和諧被徹底打破了,他原形畢露的形態也變得十分醜惡,他不斷的拉攏家族的外圍勢力,從未停止過與其兄長東方火雲的爭鬥,誓要置兄長於死地。
一時間把整個東方家族給搞得烏煙瘴氣,紛爭四起。家主霸道的權利也被他詮釋的淋漓精緻,終於在鬥爭了三個月後,東方火雲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