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調息片刻,既好!這句輕巧的話語落在白子平的耳中宛如辣椒麵吹進了鼻眼裡——嗆人,太讓人傷心了,只不過傷得是他白子平。
一個引符渡符,一顆不起眼的紅色藥丸,一句話,就將白子平自以為是天才之舉的作品給貶的一文不值,不可一看?本還想著控制個江南的年輕翹楚,為自己所用,這倒好,鬧了個打臉誅心的笑話?
自從白骨樓被這山莊莊主毀了之後,逃命被地連宮救下,他曾經一度十年不出,苦心鑽研念力與符文的相融之術,元氣與符文的滲透之功,才悟透了如何去操控死士群,讓一個個鮮活的人受自己的念力控制,甚至是如何能讓屍體成為喪屍,就連這點地連宮都曾誇獎過他,此等創舉以念力畫符,注入天地元氣入身,絕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誰料?誰也沒有想到,狂筆書生竟然輕易就給他破了,破了他十年的閉關,十年的嘔心瀝血。
其實不然,白子平倒也不必過於沮喪,只是他不知道狂筆書生此時心中的想法,這白子平雖然修行境界不高,但是這份巧妙的心思,以念力畫符,注入元氣入身之法倒也巧妙,只是可惜過於歹毒了些……
心有不甘,但無力反駁。畢竟沒有幾個狂筆書生,他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絕無半點浮誇,看著落鳴的臉色瞬間由慘白變得紅暈,這一幕,白子平心中無不震撼,突然間他動了,單手一揮,畫出兩道奇怪的符文,朝著門口的方向推去,接著符文的遮擋,身子極掠而去,留下話道:“我一定會找上別山的!”
“大言不慚!”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話剛一說完,就見白子平剛飛出去的人影不知怎麼的又飛了進來,重重的砸在地上,接著一個少年從外翩然而來,走近狂筆書生面前一行禮道:“師父,如你所料,江湖中四大名門,白冥,穀梁,東方,南宮正往這邊趕來!”
狂筆書生點點頭不語,心中暗自思付道:一把游龍劍竟然能招來朝廷,江湖中人紛紛而至,就連從不輕易出山的四大名門家族都紛紛而至,看來這絕對不會只是簡單的為了一把劍,他突然想到那落鳴的話,他們想炸了游龍山莊,難道地連宮會不知其中奧秘?難不成……
……
而就在此時的洛陽皇城,地連宮與上狂玄野正立於天相閣內觀星臺上,遠眺著游龍閣的方向,地連宮開口說道:“按照時辰推算,還差了半個時辰,玄野老弟覺得如何?”
“先生妙計,一石三鳥!”上狂玄野說道。
“玄野老弟果然人中之龍呀,竟然能看出老夫心思,那你且說說看?”
“為新皇奪得游龍劍來助新王登基,並鞏固帝位,印證這天相閣內八極騰龍不破,皇位永固,此乃一鳥。同時又能削弱江湖勢力,立我皇威,此乃二鳥。至於其三嗎?老先生借皇子之手,親王李暘當年登基不成懷恨在心之意,順利將別山之事與游龍山莊之事嫁禍給他,名正言順,妙極,妙極!”
“玄野老弟洞悉先機,過譽了,老夫只不過順勢而為,怎麼也不及小老弟你呀!你……”地連宮欲言又止,轉身看向上狂玄野笑笑。
“老先生此話怎講?”上狂玄野問道。
“小老弟這麼聰明,還用老夫說明?游龍山莊的游龍劍不就是你一句話,連夜加急各州,郡,道的結果,美其名曰是游龍劍觀賞大會,實際上老夫看是屠龍大會吧?”
“哪裡哪裡!天底下也只有皇權的威嚴才能達到這般效果,百里,千里加急,想當下洛陽城乃至天下都知曉此事吧?這皇榜一貼,定然奇效!”
“那是那是!”地連宮笑笑道。
說完兩人不再言語,默契的將目光再一次眺向那游龍山莊的方向……
……
與此同時,有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到達游龍山莊的後山之中,與一直潛伏在這裡的總主大人會了面,幾個熟悉的身影赫然也出現在林中,不知何時消失在別山的賈斯文,林西都在其列,而且“無人能懂,境界之高”的孫不二竟然也在,還有一群不知姓名之人……
……
而游龍山莊內,狂筆書生所料不假,聽徒弟冷越一說,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頓時心中生出一些憤慨,他看著調息已無大礙的落鳴問道:“少俠,老夫有兩個問題問你,你可方便回答?”
落鳴起身回禮道:“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您但說無妨!”
“第一,你剛有言炸了游龍山莊也得不了游龍劍,何意?”
落鳴看向自己的父親落瀟,落瀟點點頭,示意無妨。他又看了眼一直還挾持著九姑娘的右盲,他手中的匕首依然泛著寒光,而九姑娘採兒的樣子顯得很是疲憊虛弱,原本漂亮的臉蛋上因為受傷已經變得全無血色……
落鳴心中一緊,但還是禮貌的說道:“游龍劍要出,需獸騰劍做引,除此之法,就算將游龍山莊游龍閣夷為平地也未必能找到游龍劍!
我乃鳳鳴閣少主,這些父親從小就有教導,游龍閣雖然只有三層的樓閣,但藏劍之處卻在地下兩丈有餘,炸掉游龍閣取劍,根本不可能。
這些只要是山莊子弟都清楚。而要進入地下,除非游龍閣閣主本人以外,沒人能進入,需要用宗族之血灌入鎖芯,然後才能用特質的鑰匙將其開啟。”
狂筆書生回頭看向遊小幽問道:“小幽,這些你可知道?”
遊小幽搖搖頭道:“師父,這些弟子並不知曉!”
狂筆書生又問道:“那你知道鳳舞劍嗎?”
遊小幽沉思了片刻才道:“游龍劍出,鳳舞劍自鳴,父親只說讓我保管好頭上的髮釵,其他並未多言!”
說著遊小幽摘下發釵就遞給了狂筆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