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冕看著這眼前作死不挑好日子的女人,有心勸一句回頭是岸,又擔心好友不高興,只能無奈地道,“你跟我換也沒用呀,我是硬臥,他是軟臥,我們根本不在一起,不過硬臥一間房有六個人,你要是真的想換的話,到時候來我房間,看能不能找到人調換一張票。”
“是這樣呀。”
楚辭有些失望,她很想說自己要換到軟臥那邊,和裴臨川為鄰,但是她也沒這個臉說要硬臥票換別人的軟臥票。
這個年頭願意坐軟臥票的,那都是有錢或者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是她這個小小的軍校生,就肯定能換得了的。
當然了,裴臨川如果願意幫忙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少女的目光,投向了沉默而高大的青年。
裴臨川視而不見,他揹著一個很小的行李包,步履輕鬆,好像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夥伴們在聊天,已經一個人遙遙領先的走在前面了。
楚辭突然加緊腳步:“衛冕,我們走快點,裴臨川都跑到前面去了。”
“等會兒,我都快累死,你的行李,自己拿吧,我帶的東西太多了,幫不了你。”
衛冕怕這姑娘真的追上去了,趕緊地阻止,將姑娘的行李包遞給她。
楚辭沒辦法只能轉身拿行李,但也催著衛冕往站臺趕,但即便是這樣,沒過多久,就發現自己失去了最終的目標。
楚辭焦急的在站臺上尋找著,“裴臨川去哪兒了?車都到站了,他不來可是趕不上趟了。”
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又漂亮又追求的姑娘也不少,但腦子和運氣這兩樣,至少得有一樣。
不然……
在這個冷酷的世界裡,真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衛冕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這個緊迫追人的少女,收起了自己不多的同情心,嘲著臉忽悠說:“你是沒做過火車嗎?軟臥是先檢票的,他早就能上車了,我們是比他們要遲一段時間的,現在應該是撿我們的車票的時候了。”
特權階級!
楚辭的腦海裡就想著這四個字。
她只能跟著衛冕一起上了火車,不同車廂,衛冕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自顧自的就走了。
她咬著唇,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拳頭,總有一天她也會成為這個階級裡的人。
當年,她的母親能憑著一個鄉下洗腳丫頭的出身,擠掉侍候的大小姐的位置,嫁給了團長,她受了這麼多年的教育,起點比母親高得多,現在就肯定能從團長千金這樣的平臺,再往上跳一跳。
“嗚,咕咚咕咚咕咚……”
火車緩緩的行駛。
車廂開始搖晃,車窗玻璃倒映著一張柔弱的江南水鄉臉,白淨的肌膚,細眉細眼小|嘴|巴,長長的睫毛下,黑眸如同下著小雨的一斂春水。
可在這樣柔弱的面容下,有一個持著向上的靈魂,堅定的追求著更高更遠更好的未來。
……
裴臨川心情很愉快,甩了楚辭這樣一個肉眼可見的麻煩,他很快就可以去見心愛的小姑娘,帶人去提親了。
然後,是不是,就可以有機會做一些讓人愉快的事情。
他天生就是那種清俊至極的人物,一雙眼睛深刻而瀲灩,盯著一個人不動,就有一種他看到你的靈魂深處的特效。
誰也不知道他這樣清貴的人,腦子裡卻想著齷齪之極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