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如坐針氈的張文宇,當然不可能因為朱夢永一句話,就老老實實在家等訊息。
在沒得到他們到底要針對誰的訊息之前,名單上的這些人誰也不安心。
這案子不同於以往。
以往檢察廳和權貴們,算得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在這件事行不通。
前兩年李佑把陳榮基整的有多慘,大家都心知肚明。
順洋的代理會長尚且如此,更別說這些人了。
這時電話打到崔翼賢這裡,仍然又是一通敷衍場面話。
結束通話電話,與張文宇身為同道中人的兩個釜山商人都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可問到了什麼?”
李佑抬頭想了一陣,搖頭嘆息,“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不管是金門還是大營,都在含糊其辭,掩蓋他們針對的人是誰。”
“我不理解,”身旁一人情緒有些激動,“大營從釜山發家,得了釜山多少資源,釜山在政治上也對大營多有幫助”
“你別忘了,”張文宇抬頭看向港口的方向,“現在的大營和釜山可不太友好。”
“位於釜山的大營海洋,現在可不掌握在這位大營會長手裡。”
一時語塞後,那人還是搖了搖頭,“再怎麼樣,他們也是親兄弟,而且我看他們從未在外面有過公開矛盾,更沒有跟陳榮基和陳東基那樣爭權奪勢。”
這話放在以前是對的,之前的大營海洋尚有餘威,身為大營會長的朱夢永,當然不想和握著大營海洋的大哥有矛盾,甚至稱得上是好好哄著,自己則沒少受氣。
可現在情況變了,大營海洋的衰弱肉眼可見,朱夢永這個大哥明顯越鬥越鬥不過朱夢永。
偏偏韓半島的長幼尊卑,又很難讓大哥朱夢遠出面,放下那張老臉向朱夢永求助。
當然大部分原因,還是不想讓朱夢永摻和進來。
所以對於這些善於揣測上層心思的人來說,他們現在最要思考的,就是金門集團到底在這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
就算是那些沒被找上門的權貴,也樂於看這麼一場戲,甚至可以說是表現得興致勃勃。
張文宇心中保留疑慮,好在他這十餘年都是在釜山做官,可以說是釜山根子極深的一棵大樹。
雖不能確定鬧出這麼大風波的原因,但他看著兩人自己安慰自己的樣子,也沒再多說喪氣話,只是笑著安撫他們,“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這件事可能明天就要有進展了,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首爾這邊,由於釜山的進展越來越順利,李佑又和朱夢永坐到了同一桌吃飯。
面對朱夢永隱隱約約的試探,李佑笑呵呵的表示著,“不管外界怎麼看待,那都與我無關,目前我們雙方的關係在我看來,就是朋友。”
朱夢永露出一絲笑意,“李會長用雷霆手段拿下了金承勳,今天可給很多人嚇懵了。”
“短短一天,我連拒絕帶接聽的電話,足足近百個。”
李佑也笑了起來,“聽說朱會長是個講義氣的人?”
他可還記得以前和朱夢永吃飯時,這個大齡中年人說的話。
那時候朱夢永拍著胸膛,保證他是個講義氣的人.
朱夢永苦笑了一聲,這話如果被外人聽見,也就是個閒聊扯淡,但聽在他耳朵裡,則是很清晰的表明了意思。
金門集團也怕被大營集團捅刀子?
朱夢永想著想著,反而有些自得。
李佑看著他的動作,覺得有些無語,他只是知道未來兩年多的軌跡。
零八金融危機一駕到,不知道有多少的虛假產業破損。
如果按照大營海洋現在的這種臨近破產的情況,到了明年末後年初,恐怕真的會轟然倒塌。
而現在,因為它的產業性質,只要想賣,股票價格還是前後這幾年的最高值。
朱夢永這時候收回大營海洋,不一定算得上好事。
現在李佑給他丟擲訊號,無聲的暗示朱夢永,朱夢永這個腦補怪就會自己想理由去解釋。
“李會長放心,”朱夢永喝了些酒,有一點不知是真是假的上頭,“這次我們合作,一定都能拿到各自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