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崔翼賢挨著送別邀請來的檢察官和法官們。
“拜託兩位了。”
最後走的兩位檢察部長,當初也幫著李佑做過事,這些年過來,雖然已經升職加薪,但終歸還是在釜山打轉。
“崔代表言重了,”兩個檢察部長都笑呵呵的,其他人只以為是配合金門按死金承勳,他們兩個可是深知內情的人,知道下一步是要對市長張文宇動手。
其中一個檢察部長笑著壓了壓手,“不是說了,大家都是合作伙伴,沒有崔代表這樣的好企業家,我們怎麼能抓到這樣的人渣敗類?”
&n還特意叮囑過我,兩位都是釜山的中流砥柱,讓我多依靠兩位。”
“李會長?”兩個檢察部長並未相視,就心有靈犀的恭維了半天,表足了態。
拿下一個進行各種非法交易的市長,這感覺可真不錯。
“按照約好的時間,”其中一個檢察官看了下手錶,“今晚就要準備發出來了?”
“是的,”崔翼賢對全在俊很有信心,還沒等全在俊動手取證,就先讓媒體準備好發稿件,“事情順利的話,凌晨就會發出來。”
“瞭解了,”檢察官們笑呵呵的,“看來今晚我倆有的等了。”
目送兩人離開,崔翼賢面色恢復嚴肅,掉頭上樓。
“就在今晚了,”崔翼賢走進門,看著全在俊準備裝備,“釜山日報會先起頭,然後網路論壇上也會出現金承勳的訊息。”
“不管張文宇到底做沒做這些事,”崔翼賢調轉眼神,看向窗外時有些期待,“都務必在今夜從金承勳那裡準備好證據,被煽動的民眾們會配合著推波助瀾。”
“不過張文宇如果沒做,證據倒是不好找,”崔翼賢敲著扶手沉吟。
“其他東西不好找,人證好找,”全在俊不是很在乎,這種事他做的多了。
崔翼賢很是時候的表達了他的信任和支援,不過全在俊沒搭理他,而是反覆檢查著槍械刀具。
見全在俊懶得跟自己客套,崔翼賢也沒什麼見外,反而湊到了全在俊面前坐著,嘮嘮叨叨的說著一些事情,“全代表一定做的仔細些。”
“這次加入這次任務的,已經不僅僅是我們一家了,我們想要表現出色,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這只是第一步,剩下的我們分工完成。”
崔翼賢笑道,“金承勳不需要活著,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畏罪潛逃,暫時失蹤的罪犯,還有那些可憐的女人,我相信全代表有很多手段能說服她們作證。”
“先讓針對金承勳的輿論發酵幾天,再讓證人們把張文宇供出來,”崔翼賢沉聲道:“這需要先發酵幾天輿論,我也會在背後推動,證人作證那天會一起爆發出來。”
“會長那邊讓我們放手做,”全在俊低垂著眼睛,順便把消音器也裝好。
“崔代表儘管做就好,無需跟我彙報。”
“至於詳細的事情,我也會做好。”
崔翼賢瞭然,這是嫌他多話了,畢竟這種活是人家的老本行。
崔翼賢也不再叮囑全在俊要做什麼,這樣的人足夠心狠手辣,肯定不會有什麼漏洞。
崔翼賢當然也有沒問的問題,比如金承勳和張道植那貨真價實的性交易記錄該怎麼處理,只是這些都不重要,崔翼賢也就不問了。
“會長今天白天叮囑過我,”全在俊停下手上的動作,“金承勳這麼做,肯定已經做了一段時間,他利用那些女藝人們,積累下的人脈已經很多了。”
“那些和他做過交易的權貴們,為了自己不暴露出來,想必都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
“你不用顧慮那些權貴們的阻撓,”全在俊冷著臉,“我們做事向來只有一個原則,就是貫徹會長的意志。”
“不願意付出代價的,會有金門和大營兩派的檢察官抓他們立功,願意付出代價的..你要把那些利益拿到金門手裡。”
“明白。”
崔翼賢不是全在俊這樣的狂信徒,他對李佑的忠誠大多來自於畏懼和敬畏。
聽見全在俊這麼說,他快速點點頭,由衷開口,“那就等候全代表今晚的動作了,我會把該拿到手的東西一起拿到的。”
深夜兩點時,崔翼賢已經不在這個臨時戰備房間了,遮光窗簾將房間裹成密實的繭。
全在俊撥開一點窗簾,讓縫隙中透進一縷外界的燈光。
釜山還在下小雨,全在俊有些惋惜,“雨要是再大些就好了。”
他將消音器旋進槍管再旋下來,接著再旋上去,金屬螺紋摩擦著,“出發。”
一排橡膠底作戰靴踩過地毯,悶響被厚重地毯和牆紙吸收,他們從另一側電梯下樓。
側門是扇鐵門,停在門外的黑色廂式車,尾氣在小雨仍然冒著灰白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