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掛在內裡有些發綠的枝條上,溼噠噠的,有些滑膩。撞鼓聲咚咚的,一聲一聲傳入藤天關,身著黃金鎧甲,老態龍鍾的皇帝魏昌,伴著鼓聲踏入城門,身後跟著一隊士兵,面如死灰。相反另一邊,格里意氣風發,左邊跟著的是重羽,右邊是阿日斯,趙一帶著一隊兵衛護在身後。昂首闊步,是少年人的驕傲和勝券在握。
走入議事廳,中間放著一個長木桌,桌上擺著一張很大的地理版圖,格里和魏昌對坐在長桌兩頭,都未發一眼。魏昌是第一次見這少年王上,小小年紀,眼神中都是鎮定和不屑,彷彿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傲視群雄,這感覺讓魏昌心裡很不爽。
“幸會,格里王上”魏昌率先打破沉默。
語氣中的不敬,讓重羽皺起眉頭。格里面色未變,回道:“幸會,魏昌皇帝”
重羽聞聲一笑,魏昌嘴角抽搐,自己稱帝數十載,敢讓自己吃癟的,這小子獨一份。
“短時間內的兩場戰役,兩方都吃不消”魏昌繼續說道:“既然你接受議和,那我們就談一談條件,爭取雙方都能滿意。”
安靜一瞬,格里才慢悠悠的開口道:“繼續”
“...咳咳”這傲慢的態度把魏昌氣的手抖,一旁身著官服的大臣,忿忿道:“議和該有議和的態度,你這少年...”
阿日斯直接一腳將擺在一旁的凳子踩碎,“砰!”的一聲,強勢打斷那老儒生喋喋不休的架勢。大臣直接嚇得噤聲,魏昌瞪了一眼阿日斯,終究是沒說什麼。
“北原年進貢牛羊減至五千頭,中原向北原進貢金銀二十萬兩,其他關稅等細議。”魏昌示意大臣,遞給對方一個卷軸,“這是我方提出的議和條件,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還可以細論”
格里接過卷軸,開啟看了一下,唇角一勾,“開出的條件非常豐厚,看來中原真的地大物博。”
魏昌聽到格里的話露出得意的神情,“既然如此...”
“可惜”格里打斷道:“我不滿意”
隨手將卷軸扔在地上。
魏昌一臉震驚,旁邊的大臣更是生氣,“你這是耍我們!”
格里饒有興趣的看向說話的大臣,一字一頓道:“是啊,就是耍你”
“你!...咳咳”魏昌怒火中燒,一掌拍在桌子上,“黃口小兒,莫要猖狂!”
“我就是猖狂,你又要奈我何?”格里向後靠在椅背上,悠哉道。
魏昌瞋目切齒,久難憤平,“你身為南撻君主,口出狂言,難當大任!”
“如何擔當大任也輪不到你這勾乞委憐的亡國君主評判。”格里神色還是淡淡的,說出的話卻不見血來不罷休。
“既然無意談和,又何故至此?”魏昌咬牙問道。
格里笑著搖搖頭,“不是你辛苦傳信,要來議和?我不過順水推舟,送你個人情。莫不是人情還送出錯來了?”
“竟是存心要我受辱!”魏昌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我們走!”
“走?”一旁看熱鬧的重羽總算開口,“走去哪?新仇舊賬國主不來算一算嗎?”
魏昌抬頭看向重羽,沒認出來是誰。
“前御史卿大夫,重羽”重羽朝他走了兩步笑著開口道:“中崇關還是我送給南撻的呢”
“我當是什麼人才,原來是賣國求榮的鼠輩!”
“不及你,膽小怕事,敢做不敢認的懦夫”重羽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