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豫章公主,柳一條心裡面一直都有一種很熟悉很親近的感覺。{第一看書}
李如似,那個一身白衣的翩翩佳公子,那個在三原糊裱店中,主動上來與自己搭訕,卻無絲毫不屑之意的富家貴公子,算得上是柳一條穿到唐朝以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交往不多,話語也是少有,但是那種感覺,惺惺相惜,無語不言,卻是獨特。
如果她不是個女人,如果她不是大唐的豫章公主,他們現在定還是那種可以把酒言歡,可以刎頸相交的摯友。
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柳一條的人際關係,稱得上是很廣,但是真正的朋友卻是不多,除了公孫瀚南,公孫賀蘭這哥倆兒,還有任幽那小子外,也就只有李如似與蘇晨這兩個假小子了。不過,女性朋友,若是放在後世,相交倒也無妨,但是這裡,畢竟是唐朝,男女之防,名節聲譽,不得不多些避諱
且,現在家中已有賢妻,柳一條多少也要顧及媳婦兒的感受。
微搖了搖頭,把剛才花園之中的事情拋開,不再去多想,柳一條抬手整了下衣衫,提身又返回了書房,書房之中,三個小學生仍是用心地書寫,三張小臉兒上的神情,都是極為認真,這前後近一刻的時間,他們好似都並未察覺,他們的先生老師,有曾出過門去。“亦凡先生!亦凡先生!”
剛進得書房。**還未曾挨著椅面兒,門外就又有人輕喚,不過這次,聲音尖銳,聽著刺耳,卻是立政殿地內侍總管小德子來到了書房門外。
“德總管!”再次轉身出得房門,柳一條拱手與小德子見禮,道:“不知德總管傳喚柳某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哎喲,亦凡先生這話重了,小人就是一閹人,無權無勢無名無位地,哪敢對著先生指東道西的,”最是享受柳一條把他當成正常人來看待的這份尊重,小德子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滿意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還是開口說出了一些話來:“是皇后娘娘有些事情想要與先生做些交待。{第一看書}著小人來請先生前去。本來,小人還怕會擾了先生與三個小殿下的課業,不過現在看來,小人來得卻是正好,先生這便隨小人去前院兒走上一趟吧?”
“皇后娘娘有請,柳某焉敢不從?”在感嘆今日事多的同時。柳一條回頭看了三個小學生一眼,之後躬身扭頭向小德子說道:“勞煩德總管前面帶路。”
“嗯,如此,先生便隨小人過來吧!”輕點了點頭,小德子轉身前行,任由柳一條在他的身後隨著。
“敢問德總管,”出了書房偏殿,在趕往立政殿正殿的廊中,柳一條急步向前,與小德子走了個齊肩。拱著雙手,輕聲向小德子問道:“不知德總管可知,皇后娘娘此次傳喚柳某。是所為何事?”
不會也如那豫章公主一般,又是為了李佑那廝的事情吧?柳一條抬頭看了小德子一眼,心中打作著思量。
“這些,哪裡是我們這些做下人能知道地事情?在這宮裡,亂嚼舌頭,可是大罪,”小瞥了柳一條一眼,小德子尖聲說道:“不過。亦凡先生也莫要擔心。皇后娘娘的脾氣一向和善,對亦凡先生的才學又是甚為敬重。便是真有什麼事端,她老人家,當也不會難為先生。”
不管怎麼說,到底是在長孫皇后的身邊侍候了那麼多年,對他們家主子的喜憂變化,小德子還是能看得分明。
“借德總管吉言!”有小德子的這些話語,柳一條便知道,長孫皇后此次召他,當不是什麼大事,壞事。
“殿中,還有一人,”輕點了點頭,小德子小聲地提點了柳一條一句,道:“是新近崛起的那位小書法大家,駱賓王,皇后娘娘一直有意讓他來教授三位小殿下書藝之道,此次皇后娘娘傳喚先生,應與此事有些關聯。”
阿瞞?
聽聞小德子的言語,柳一條的身形稍微一頓,不由微愣了下神兒,之前就曾有聽聞,阿瞞那小子在禮部闖出了些名堂,有可能會入宮來教習皇子書藝,只是不想,他這般快就來了這立政殿中,他們師徒二人,在這宮中,竟變成了同事。
“亦凡先生莫不成也聽聞過這駱賓王地名頭?”見柳一條神色有異,小德子遂開聲向其詢問。
“柳某曾見過他的書法,這些天在宮外,也多有聽到關於這位小書法大家的事情,”拱手向小德子道謝,柳一條輕聲說道:“只是現乍然聽聞他就在殿中,心中有些意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