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嫂嫂,這……?”爹孃二老,這一冷又是一熱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柳二條隨聲站起身後,又朝著最後進屋地大哥大嫂這裡看來。
“你這小子,你……”柳一條開口,原本想多嚇他們家老二一會兒的,不過話還沒有多說,便被自己的媳婦兒給打斷在了一旁。
“行了,”又小掐了自己地夫君一下,張楚楚抱著孩子溫笑著向柳二條說道:“小叔不用擔心,並不是什麼大事兒,進了屋你就知道了。”
說完,不由柳家哥倆再多說什麼,張楚楚便催促著他們進了屋裡。
廂房的小廳裡面,燭火通明,爐火四溢,明亮,溫暖,比起方才院中地乾冷,這裡面猶若天堂。
柳一條柳二條兄弟及張楚楚最後進來的時候,柳賀氏正與王彩翼聊得正歡,有說有笑地,很是融洽,不得不說,王彩翼這位大門大戶出來地小姐,身上並沒有沾染上太多的小姐脾氣,說話得體,禮遇有佳,幾句話地夫,便把柳賀氏給哄得一陣開懷,對自己的這個二媳婦兒也是越滿意中意,看起來也更是順眼了許多。
“娘!”進了屋裡,柳一條與楚楚一同在旁邊落座,柳二條察覺到孃親對他似有不喜,便巴巴地厚著臉頗湊了過去,彎身向柳賀氏行了一禮之後,輕輕地叫了一聲。
“進來了?”看到二小子乖乖過來,柳賀氏強忍著將面上的笑容斂住,抬頭向柳二條看來,道:“外面可冷?”
“倒是有些寒意。”聽到孃親問話,柳二條忙著開聲回言。
“路上可顛簸得厲害?累嗎?”柳賀氏又接著問了一句。
“嗚?”柳二條不是笨人,等到柳賀氏問到這一句,他的心裡多少已是有些明白了孃親的意思,娘這是有些心疼他了,同時也是有些責怪自己不愛惜自己還有彩兒的身子,冒夜就趕來了長安。
“是孩兒有些心急,讓娘您掛心了,二條知錯!”想通了之後,柳二條心中無由地便湧出了一股暖意,隨即便直身彎腰低頭,開聲向柳賀氏認錯。
“婆婆,”看到這個陣勢,王彩翼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從坐椅上起身與柳二條站於一處,小丫頭微福了一福,輕聲說道:“這件事情不怪夫君心急,原本的,夫君顧著彩兒的身子,想要等上一晚,待明日再來與公公婆婆相聚,是彩兒想要早些來與公公婆婆還有大哥嫂嫂見禮,連夜催著才起程趕來地,婆婆要怪,就怪彩兒吧,是彩兒太過任性了。”
“嗯,我們彩兒這麼有孝心,娘怎麼會怪你,來來來,快點在孃的身邊坐下,你的身子不便,這萬事都要小心一些才好。”又是心疼又是歡喜地看了這個小兒媳一眼,柳賀氏忙著伸手又拉著彩兒在她的身旁坐下,而後看了還在那裡站著地柳二條一眼,道:“行了,這次看在彩兒的面上,就這麼算了,你也且在一旁坐下吧。”
“多謝娘!”應了一聲,柳二條這才輕鬆了口氣,轉身回頭,在他們家老大地旁邊坐了下來。
直到此時,柳氏一家,才算是真個團聚在了一起,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沒有經歷過分離時的痛苦,你就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再聚時是多麼地幸福。
這個時候,無論是柳一條柳二條,還是柳老實柳賀氏他們夫婦,這個屋子裡所有柳家的成員心裡,都洋溢著一種名叫幸福的暖意。他們柳氏一族,歷經了近有一年的分離之後,又團圓了。
“我與你娘回來地事情,親家那邊兒,可是都已經知曉?”一家人圍在一起敘了一會兒家常之後,柳老實這個一家之主終是想起了什麼,開聲扭頭,向他們家大小子和二小子看來。
“既然回來了,不去拜訪見上一面,不免就失了禮數,”見兄弟兩個齊齊搖頭,柳老實與媳婦兒對視了一眼,道:“尤其是彩兒他們那邊,兩家都結成了親家,這雙方地老人兒卻還是沒有見過一面,以前不在家也算了,現在既然回來了,再是不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既然親家也在長安城裡,明日二條就去準備一下,備些禮物,咱們一家都過去坐坐。”顧及著楚楚心中地感受,說完這些之後,柳老實又扭頭向柳一條說道:“還有張老哥張嫂子他們那邊,過兩天一條也回去看看,咱們在長安不是還有一處空宅麼,若是兩位親家方便,把他們也接到長安城來,一家人在一起,相互地也好有個照應。”
“知道了,爹,”輕握了握楚楚的小手,柳一條輕應了一聲,道:“之前我便有這個打算,這次著柳成回三原老家,除了去支會老二一聲之外,還有就是看能不能把岳父岳母他們給接到長安來。”
“夫君……”感激地看了自己地夫君一眼,張楚楚的心中眼中,柔意無限。
“嗯,你這孩子,慮事倒是周詳。”滿意地看了他們家大小子一眼,老柳撫須呵笑起來,大兒子善經營,創下大片基業,二兒子入仕途,為官為政,光宗耀祖,這輩子能夠得子如此,老柳,知足了。
“這是什麼馬?怎麼看起來烏漆八黑地,醜死了。”大唐邊境,‘晏天牧場’,在一座馬棚之中,曲寶寶伸手指著其中一隻
一旁的馬師詢問。
“回曲姑娘話,這是草烏~,雖然難看了點,不過勝在體健,善跑,而且從不挑食,好膳養。”雖然被曲寶寶問得有些心煩,不過一看到站在曲寶寶身後地四個凶神惡煞,王安便是心中不想,卻還是不得不耐心地回答了這個煩人丫頭的問題。
畢竟,不管是誰,在被四個比自己都要高上半個腦袋的漢子,拿著刀槍和使著拳頭威脅了近十八次之後,也會變得像是王安現在一般地老實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