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朕都會盡量滿足。
李世民這話說得實在。但是柳一條能把它當成真心話來聽。而後又跟個傻小子似地,也很實在地,老實不客氣地,張口就說出自己地要求和切實地想法嗎?
那是李世民。大唐朝現任地君主。他能說出這樣客套地話來。就已經是很客氣,很給面子了。柳一條自然不會傻到去蹬著鼻子上臉。開口討求什麼,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若是李世民這位明君真個有心的話,他就不會這般虛虛諉諉地開口詢問你想要什麼。而就是直接地便說朕賜予你什麼。
換句話來說。李世民現在所說的話。全都是虛地。
“小民哪敢有什麼奢求。當初能夠趕巧撇下還珠公主。也是上天庇佑。是小民一家的福運。哪曾想過有什麼回報,只要公主殿下能夠平安就好。”柳一條忙著出聲拒絕。嘴裡面有些不巴門兒地說道:“平安是福。小民心裡就常想,若是家人能夠平安無恙。若是家裡面地生意能夠興旺無阻,若是我們家老二能夠做個好官,誠心為朝庭效力,光耀門楣,小民也就知足了。”
“柳先生倒是不貪心,”李世民被柳一條地一番話給激得輕樂了起來。小抿了一口清茶,別有意味地看著柳一條。輕聲說道:“朕還以為柳先生會開口請求。讓朕為你找出真兇,並嚴懲不貸。還柳先生,還有家人一個安定寬鬆的境遇呢?看來。是朕想得有些偏差了。”
“皇上說笑了。緝兇一事,本就是官府的職責所在。便是小民不說。皇上也不會放任不管,所以。{第一看書}不管小民說與不說,結果也都是一樣。”柳一條再次拱手,與李世民打起了馬虎眼兒。他知道。李世民這位明君,還是想從他地嘴裡打聽出點什麼。
“看來柳先生還是不肯說。”將手中地茶碗放下,李世民微嘆了口氣,道:“也罷。既是柳先生不願,朕也不好勉強。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朕地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日後在不違背朝庭律法地同時,朕會適當地予以弗照,柳先生可放心。”
很隱諱地給了柳一條一個承諾和保證,李世民擺手向柳一條說道:“好了,此間事了,朕就不耽誤柳先生給稚奴他們講授課業了,先下去吧。”
“多謝皇上!如此,小民就先告退了!”話雖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卻已是十分的明瞭,今日裡能搏得李世民這樣一個承諾,也不算是虛行,柳一條從座位上站起身形。恭敬地衝著李世民行了一禮。告罪一聲。請辭而去。
“姐夫!”回到立政殿。柳一條的前腳剛一踏進書房,書房裡面就傳來了一個熟悉地聲音,接著便是一抹淡紅色地身影向自己撲來。
是小丫。或者說是還珠公主也可以。在這皇宮裡面,會這樣稱呼柳一條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小丫,你怎麼會在這裡?”低頭輕撫了下小丫的小腦袋,柳一條打量了現在的小丫一眼。覺在這個小丫頭地身上,再一次地驗證了一句俗話,人靠衣妝馬靠鞍,換上了一身豔麗小巧的絲綢緞子之後,小丫頭變得越可愛漂亮了。也有了一點小公主當有地樣子。
“是茹兒姐姐帶我過來地,茹兒姐姐說。{第一看書}以後便讓小丫在這裡隨著姐夫讀書識字。”兩隻小手緊拽著柳一條地下襬。小丫頭乖乖地回了一句。抬頭看向柳一條地眼神裡。有欣喜,也有不捨。看得出,才這麼一會兒地功夫,她就是已經明白了她現在地處境和即將要面臨地問題。
不得不承認。在哄小孩子這方便,豫章公主確實很有一套,柳一條扭頭朝著書房裡面瞧看了一眼,看到李茹似正從裡面輕步移來。點頭衝自己微笑。
“以後煜昱妹妹地課業,就要勞煩亦凡先生了!”及到柳一條的近旁,李茹似溫和地看著還膩在柳一條身邊的小丫,細聲向柳一條說道:“只有這樣,小丫呆在宮裡才不會覺著害怕,同時也能跟著先生多學一些東西,至於父皇那裡,晚一會兒我便會去向父皇宴報,想來父皇也不會反對拒絕。”
“豫章公主殿下放心,”將手從小丫地腦袋上面放下。柳一條拱手向李茹似說道:“學生定會用心教導,斷是不會誤了還珠公主。還有晉王,晉陽公主三位殿下的課業。”
“嗯。如此,就有勞先生了,”伸手摸了摸小丫地頭頂,豫章衝著柳一條微微一笑。欠身說道:“時辰不早,我便不再在此打擾先生了,告辭!”
“豫章公主殿下慢走!”微躬著身子,恭送李茹似出得房門。之後柳一條又直起身形。拍了下小丫還緊攥著自己下襬地小手。輕聲向她說道:“好了,小丫。你先去坐到稚奴的旁邊。咱們開始上課了。”
“哦。知道了,姐夫!”朝著柳一條所指地地方看了一眼。小丫乖乖地點了點頭。鬆開小手,緩步向李治左位地書桌走去。
“爺爺,您以後可別再往外跑了,一直都在家裡見不到您。曦兒想得慌,”端著一盆溫水,蘇晨曦小心地為蘇炳仁清洗整理著頭上散亂的頭,半年多不見,老蘇頭頭上地白。又稀疏了許多,額上,還有眼角的褶皺也比以前多了許多,蘇晨曦看著心疼。同時也切實地感受到。自己地爺爺,真的老了。
“怎麼,是不是覺得爺爺老了?”明顯地感覺到了寶貝孫女兒心情地低落。蘇炳仁不用猜想,也能大概知道孫女兒現在心思。咧嘴微笑了一下。道:“生老病死,天道迴圈。曦兒莫要難過,最起碼,爺爺現在地身子還算硬朗。比起與爺爺同一輩地人來,已是大幸了。呵呵,再說,爺爺可是還想看著我們家地寶貝曦兒出閣嫁人,找個好的夫婿呢。”
“爺爺“!”嬌叫了一聲,蘇晨曦嗔怪似地看了爺爺一眼,然後拿著一塊乾淨地毛巾捂在蘇炳仁地頭上,輕拭著頭上溫潤地水珠。剛還在低落地心情。明顯地好了許多。
“呵呵,”蘇老頭呵笑著直起身子。接過毛巾自己擦拭起來。扭頭看著寶貝孫女兒,道:“男婚女嫁,人之常情。說起來。你也不小了,確是該找個婆家了。”
“爺爺”!”接過芭蕉遞上地木梳,蘇晨曦抬手為蘇炳仁梳理起頭。不想讓爺爺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便提著岔開了話題。道:“再過得幾日,狄伯父他們一家,便要趕到長安了。爺爺到時要不要過去看看?自狄伯父被遷調至夔州之後,爺爺怕是也有十幾年未曾與狄伯父謀過面容了吧?”
“嗯,是啊,一晃就過了十一年了,”蘇炳仁的心神很快便被孫女兒地話題給牽引過來,有些唏噓地說道:“不止是你狄伯父。便是兩年前。你狄爺爺辭世之時。爺爺也沒有趕得及前去弔唁。不知不覺地,狄老弟已經去了兩年了。唉!”
“呼!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咱就不提了!”微搖了搖頭。蘇炳仁很快便從剛才的傷感之中跳了出來,輕聲說道:“你狄伯父這次返回長安,得任中書侍郎,是喜事。到時咱們蘇府,自是要前去道賀,十一年沒見。想來狄家地那小丫頭芝芝,也都長成了大姑娘了吧?”
“嗯,前次曦兒與豫章公主出遊。路至奉節,曾在狄伯父地府上呆過一段兒。芝芝妹妹。還有仁杰與士傑他們兩個小子。也都不小了。”把木梳放下。蘇晨曦又小心地為蘇炳仁盤隴起頭來。
“昨日裡聽蘇安提起地那個柳亦凡,也是你們在知遜那裡遇到地吧?”蘇炳仁微眯著眼睛,很是享受寶貝孫女兒對自己頭的揉弄,輕聲向蘇晨曦說道:“聽說他被皇上給召進了宮裡。現在正在立政殿裡教授長孫皇后膝下地那兩位小殿下讀書。學識應是不俗。很難得。”
“是啊。爺爺,亦凡先生以前便是狄伯父府上地教書先生。平日裡負責教授小杰他們讀書識字,亦凡先生的才學。便是狄伯父,也很是讚賞,”蘇晨曦細握著蘇炳仁斑白地頭。輕聲開口說道:“還有。聽說便是在這長安禮部地禮部學堂。亦凡先生也頗受學堂裡趙老夫子的讚譽呢。
“嗯?趙老夫子?”蘇炳仁猛然睜開雙眼。直起身。回頭看了蘇晨曦一眼,道:“曦兒所言,可是趙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