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柳亦凡,拜見皇后娘娘!”從進殿後,柳一條就依著宮裡的規矩,一直低著腦袋,非禮勿視,只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周圍的事物,見著在大殿的正位上坐著一位極為端莊的婦人,柳一條便躬身拱手,與她行了一禮。
不過雖是隨意一瞥,柳一條卻還是看清了長孫皇后現在地面容,比之半年前柳一條與她初見時,這位皇后娘娘的的氣質還有容貌,都已是好上太多。
溫柔,漂亮,慈善,每次看到這位長孫皇后時,柳一條都會不覺地想起柳賀氏,雖然兩人的容貌不同,但是兩人在看向自己的眼神,對待自己的態度,還有她們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都極為相似。這才是真正的國母之尊,對於這位皇后娘娘,柳一條一直都很有好感,很尊重。
在長孫皇后的左右兩側,小稚奴與小兕子分別規規矩矩地靜靜站立,睜著大眼睛看著柳一條彎身施禮,並好奇地在柳一條的身上細細打量,對於這個沒有長著長長白白鬍子地先生,很是好奇。
“嗯,柳先生多禮了,快請一邊坐下吧,”雖然很早之前就有聽人提過,但是真個見到柳亦凡竟這般年輕,長孫皇后還是有些意外,溫笑著向一旁的宮女揮手示意,著人給柳一條搬來了一張木椅。
“多謝皇后娘娘!”再次彎身行禮,柳一條提擺在身上的椅上坐下,低頭頷,不再多言。
“今兒柳先生是第一次來這宮裡,”等宮女給柳一條端送上茶水,長孫皇后溫聲開言講道:“第一天要給本宮的這一雙兒女教授課業,依著俗禮,要先讓他們兩個給柳先生行一個拜師禮才是。”
“不過,皇上他平素裡國務繁忙,抽不出空來,所以這個拜師禮節便由本宮來主持了,還望柳先生莫要見怪!”長孫皇后微點著頭,歉聲向柳一條說道了一句。
“皇后娘娘言重了,學生惶恐!”聞得長孫皇后言語,柳一條著又是一禮,這個長孫皇后倒是會說話,一個普通皇子的啟蒙拜師禮儀,怎麼也勞不得皇帝親自主持,不過長孫皇后這般言講,聽著卻是讓人感覺很是舒服,裡面有一種尊重的意味。
“柳先生不介意就好,”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扭頭向旁邊的一雙兒女看了一眼,柔聲開口向柳柳一條說道:“如此,咱們這便開始吧。”
“是,皇后娘娘!”柳一條頷輕應了一聲,然後上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挺直腰身,坐起了身子,擺出一副為人師表地嚴肅模樣。
這種禮節,柳一條已不是第一次經歷,前次在奉節狄府,狄仁傑與狄士傑那兩個小傢伙拜師行禮時,做的就是這個禮儀。
“上茶!”長孫皇后也靜靜地坐起了身子,輕聲向側旁的宮女吩咐了一句,然後又柔聲地看著小稚奴與小兕子說道:“治兒,明達,你們兩個上去為柳先生敬茶吧!”
“是,母后!”兩個小傢伙全都乖乖地拱手應了一句,然後在李治的帶領下,小兕子小心地跟著,緩步來到了柳一條的座前。
“學生李治,拜見先生!先生請用茶!”依長幼開始,小稚奴最先,接過宮女遞來地溫茶,恭恭敬敬高舉過頭頂,遞於柳一條地身前。
“嗯,好!”柳一條微點了點頭,雙手將茶碗接過,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開口讚了一句,然後又把茶碗遞給一旁的宮女。
“學生李明達,拜見先生!先生請用茶!”學著哥哥地樣子,小兕子接過茶碗,有些怯怯地看了柳一條一眼,喏喏地輕說了一句,把茶碗輕遞到了柳一條的跟前。
“嗯,好!”相同的一個動作,相同的一句話,拜師的禮儀便算是完成了。
有些簡單,不過像是柳一條這種啟蒙式的先生,確是不用那般地正式,而且,這裡是皇宮,拜師之人是皇子公主,又有哪一位先生能有那般大的膽子,敢讓他們給自己下跪?
“嗯,好了,”見禮儀已成,長孫皇后溫笑著輕點了點頭,遂開口向小德子吩咐了一句,道:“小德子,你去,先把稚奴和兕子他們兩個給帶到書房候著,本宮有些話,還要再與柳先生交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