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人,狄夫人莫要擔心,狄小姐的傷雖然嚴重,不過並沒有生命之虞,”
被一群人團圍著,張禮正仍是氣定神閒,輕捋著下頜的白鬚,輕聲向狄知遜夫婦安慰道:“只是肺脈有些虧損,需要靜養,忌大驚,忌大喜,忌大怒,這段時間,莫要讓人去打擾於她就是了。回頭老夫為狄小姐開上幾副平息潤肺的草藥,養上幾個月,就無礙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有勞張先生了!”狄知遼拱手向著張禮正禮了一禮,然後扭頭向一旁的狄良吩咐道:“狄良,代我送張先生回府,然後再為小姐抓些藥回來。”
“是,老爺!”聽得小姐無礙,狄良也是歡喜地輕應了一聲,然後便有禮地請著張禮正出了院門兒。
狄知遜與狄盧氏,還有柳一條李如似他們,則一窩蜂地都湧進了狄芝芝的閨房裡,去探看狄芝芝的傷情。
此刻,狄芝芝已經醒來,正面色蒼白地平躺在榻上,見狄知遜與狄盧氏進來,半睜著眼,強提著精神衝他們苦笑了笑,想坐起來見個禮,都是不能。
“芝芝讓爹孃擔心了,”狄芝芝的氣息很虛弱,說話的聲音也不高,看上去,很憔悴,傷得像是真的很嚴重。
“好,好,你這丫頭沒事兒就好!”狄盧氏坐到榻邊兒,心疼地看著自己女兒現在的樣子,強忍著不讓自己再哭出聲來,說起話來,比以往也柔和慈愛了許多。
“嗯,”狄芝芝微不可聞地輕應了一聲,然後又抬眼向狄知遜與狄盧氏的身後看去,如似姐姐,曦兒姐姐,還有她的兩個弟弟,不過在看到柳亦凡時,眼神不由一定,這個可惡的教書先生怎麼也來了?
看到柳亦凡也正睜著雙眼向她這裡看來,狄芝芝不由得又輕哼了一聲,索性就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在柳亦凡的眼神裡,她好像是看到了不屑地調笑和說她是不自量力的嘲諷。
討厭的教書先生。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見女兒把眼睛閉上,狄盧氏有些緊張地開聲問道。
“沒事兒,是睡著了,好了,夫人,張先生說芝芝需要靜養,咱們就不要再在這裡多作打擾了,讓她好好地休息一下吧。”看狄芝芝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狄知遜便也放鬆了緊巴地心絃,輕聲向狄盧氏說道著。
“嗯嗯,不打擾芝芝休息,咱們都出去吧。”狄盧氏點頭應承著,在狄知遜的攙扶下,站起身,擔心地看了狄芝芝一眼,又走了出去。
真的是睡著了嗎?
臨出門前,柳一條又回頭向榻上的狄芝芝看了一眼,見她並沒有什麼反應,便也隨著走了出去。
“亦凡先生好像是有心事?”一直在觀察著柳一條舉動地蘇晨曦,放慢了腳步,在柳一條身邊輕聲問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哦,沒有,只是有些奇怪,大小姐曾吐了那麼多的血,怎麼會這麼快地就醒了過來,雖然小生只曾學過一些獸醫醫術,但是卻也知道,這有些不太合常理,”說著,柳一條輕笑了笑,又自問自答道:“可能是張神醫給大小姐用了什麼藥吧,張神醫的醫術,果然是名不虛傳。”
院子裡,已經有下人在打掃噴灑在青石板上的斑斑血跡,一片一片地,看著就讓人覺著恐怖,這不是一口兩口就能噴得出來的。
“那是自然,聽說張神醫是前朝的御醫,以前經常為前朝地皇帝看病,手底下當然會有些真本事。”蘇晨曦介面說了一句,別有深意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道:“不過,做為一個稍懂些獸醫醫術的先生,亦凡先生能看出這些,卻也是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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