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挽起長袖,看著榻上之人的巨大傷口,一字一句地子吩咐著:“把針,線,還有剪刀全都放在沸水裡清渚一遍,紫藥水多備兩瓶,待針。線和剪刀取出後,再用紫藥水沖洗一遍,嗯,我還要再用它洗一下手掌。”
手術之前,最重要的便是消毒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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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德真人地龍膽紫藥水出現得正是時候。
“照著柳先生的吩咐,去準備!”清虛真人見眼前的幾個童子猛地被一個外人吩咐,有些楞神兒,便開口向他們喝道。
“是,師父!”童子們齊齊彎身應是,然後便一下散開。各去準備器具。
針,線,剪刀,開水,紫藥水兒,知道事情的緊急情況。每個人做起事來也都及為迅。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火生,水沸,一應器具也都被這些童子們給小心地打撈出來,放於一片白布之上,端來給於柳一條。
紫藥水兒,柳一條開啟瓶塞,將瓶裡的藥水輕倒出了一些於手掌之上。看顏色,聞氣味兒,確是那龍膽紫。
“想來這種藥水兒,便是華德觀主用來防治傷口感染的藥物了吧?”柳一條輕輕地把藥水倒於一只小碗內。伸手裡碗裡涮洗,開口向華德真人問道。
“柳小哥慧眼,這千紫水,便是幾年前貧道練丹之時,無意之中得出的一種藥物,對這傷口地癒合和感染效用極佳。”華德真人有些得意地開口向柳一條講解。
不過,在心裡面,華德真人對柳一條也甚為佩服,只見過一眼,聞了一下,看柳一條的樣子,就像是已經全完了解了這千紫水的效用,而且竟還想到用千紫水來清洗器具,難得。
煉丹?嗯,也有這個可能。
柳一條輕點了點頭,就像是火藥一樣,亂打亂撞之下,讓他給煉出了龍膽紫來,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為什麼歷史上並沒有關於這種藥水的記載?像這種效用極佳,攜帶方便的新型藥物,不可能會這般寂寂無名啊?
柳一條甩甩頭,不再去多想,這些與他又沒有什麼關係,多想也無益。
拿起白布上的一應器具,柳一條又開始一一地將它們放在龍膽紫藥水裡清洗了一遍。
“請幾位小道長摁住他的四肢,一會兒我在手術的過程中,切莫讓他亂動。”柳一條又衝那幾個小道士吩咐了一聲,然後便開始穿針引線,準備開始縫合。
這不是第一次,柳一條並不會覺得緊張,給那些豬啊,牛啊的縫得多了,柳一條的神經早已被磨得十分粗大,看到眼前地這個巨大傷口,就像是在看兩片不相甘的肥肉一般。
拿起瓷瓶,又用龍膽紫藥水在傷口上衝洗一下,把剛剛又流滑出來的大腸給塞了進去,然後便開始一針一線地將分得兩開的皮肉,縫合到了一起。
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柳一條的動作很快,沒敢有一點地停留,穿針引線之間,竟一點也不比那些婦人遜色。
這,殿內的所有人全都緊緊地盯著柳一條,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把那個傷口,用針線給拴綁到一起。
有幾個小道士盯了一會兒,便覺得腹中有些翻滾,向清虛真人行了一禮之後便匆匆跑了出去,這種情形,一般人,受不了。
即使是華德真人與清虛真人這兩個見慣地各種傷患的老道士,看得久了,這臉色也變得煞白。
“嗯,好了。”柳一條拿起剪刀把絲線剪斷,輕放於一旁,開口向清虛真人他們說道。
之後,他又用龍膽紫藥水把縫合的地清洗了一遍,便開始洗手收工。
該做的都已做好,這個人能不能活下去,縫合的傷口會不會感染,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柳一條接過毛巾,擦拭了一下雙手,沒事兒人般地走到清虛真人三個老道士的旁邊,說道:“下面的事情就不是小子所能左右了,這個獵戶能不能活下來,該如何去調理內腑,平衡氣血,就要靠三位道長了。”
“再見柳小哥施以妙手,還真是,嗯,更讓人難忘。”孫思邈向柳一條稽,道:“先不說開刀動骨,光是這傷口地縫合之術,一般人就是做不來的,柳小哥能做得如此自如,貧道佩服。”
“孫道長所言不虛,‘神醫’二字,柳小哥當之無愧,貧道佩服。”華德真人與清虛真人也齊齊向柳一條稽,在場的都是行方多年的名醫,自是能想出柳一條此舉地效用,加傷口長合,防止血氣亂行,很實用。
不過,要是有人想要做到能像柳一條這樣面不改色扒人皮骨,氣不粗喘縫人骨肉的,少。
最起碼,他們幾個老頭子現在是做不到這一點。
“三位道長客氣了,那獵戶能不能過得了今晚,就全要依仗著三位道長了。”柳一條輕衝他們三個拱了拱手,這樣客氣來客氣去的,實是很累人。
清虛真人算了下時間,向柳一條等人告罪一聲,便到榻前又把插在獵戶身上的數十根銀針給拔了下來。
“嗚~!”又是一聲輕吟,那個獵戶輕>.=了過去,這是疼暈的。
“不辯,你快去備一些補血穩氣的藥湯來,給這位檀越喂下,”清虛真人摸了下獵戶的胸肋之處,又給他把了一下脈搏,之後便扭頭向不辯吩咐道:“另外再跟外面的那位女檀越說一聲,他的夫君,暫時已經無礙了,讓她也先到側殿休息一下。”
“是,師父!”聽清虛真人如此說,不辯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喜意,應了一聲之後,便轉身小跑了出去。
不管如何,這也算是一個好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