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柳一條,拜見皇上,皇后娘娘!”柳一條進了大殿,彎身揖首,給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行了一禮。
“嗯,柳先生不必多禮。”李世民看了柳一條一眼,心裡面忍不住就是一陣嘆息,這麼有本事,有名望的一個人,怎麼好不好地就去做了商賈,尋那投機尋巧之事?
李世民並不是反對有人經商,無商則無市,無市則無貨物之間的流通,則顯不出一個國家的繁華昌盛。這些年李世民不但減去了以前打壓商販的一些限制,還下達了很多鼓勵經商的政策,但是看到一個名士,特別是像柳一條這種一代書法宗師和神醫,也鑽到那種滿是銅臭的逐利隊伍中,總是感到很心痛。
原本他還想著待皇后的病情安穩了,要著柳一條代替王子愧的位置,在太醫署當一署令。現在看來,已是無望了。
“孫道長,這位先生便是先前給皇后診治病症的柳先生了。”李世民對旁邊的一個老道說道:“柳先生的醫術高明,皇后的身體能有今天這種狀況,多虧了柳先生的一番精心調理。”
“皇上過獎了,這些都是小民該做的。”柳一條彎身行了一禮,悄悄地抬眼向那老道看去。
這便是孫思邈了嗎?看他鬍鬚發白,面容清瘦,雖已是古稀之齡,臉上的皺紋卻是不多,雙目也是清澈有神,身體健朗,身著一襲灰褐色的道袍,頭上還打了一個牛鼻子似的髮髻。見他向自己望來,柳一條禮貌性地欠身點頭,衝孫思邈輕笑了一下。
“這位小哥請了。”孫思邈移步走到柳一條的跟前,彎身衝柳一條稽首行了一禮,道:“柳小哥能想出以食療毒,以食養身的方法,貧道深為欽佩,剛才貧道為皇后娘娘診治,發現皇后娘娘雖五氣不紊,肺氣不宣,但是身體卻算不上虛弱,想來這都是柳小哥的功勞。不知柳小哥師承何處,可便告知一二?”
“孫道長請了。”柳一條拱手還禮,道:“食療之法,乃是先師所研,小子後為改進。此方雖對病理有一些作用,但卻只能輔之,不能主之。皇后娘娘的主症,還要請孫道長出手才是。另外,先師已逝,小子不便再提起他老人家的名諱,還望孫道長見諒!”
“如此啊,真是可惜了。”孫思邈輕嘆道:“本原還想去拜會一下,現在看來,是貧道緣薄了。”
“孫道長,現在柳先生已到,您是否可將剛才的診斷結果道出,皇后的病症,到底如何?”李世民有些心急地開口向孫思邈問道。
“皇上莫急,”孫思邈輕擺手向李世民說道:“貧道還想聽一聽柳小哥對皇后娘娘病症的看法,不知李小哥當初是如何診斷的?”
“皇后娘娘的病症,只可防,不可醫。”柳一條上前躬身說道:“小子的醫術淺薄,並無根治皇后娘娘病症的方法,故此才想到了孫道長,孫道長醫術通玄,想來定有良方。”
“這個,貧道的看法與柳小哥一致,”孫思邈捋著下頜的鬍鬚,讚賞地看了柳一條一眼,道:“氣疾之症,向來都是引於外,而發於內。須知人體五氣,肺氣熱,心氣次之,肝氣涼,脾氣溫,腎氣寒。五氣不紊,則心神虛祛,心氣不寧,易為外邪侵之。皇后娘娘此病難醫,且反覆頻繁,若是讓貧道來醫,也必與柳小哥一般,以養身為主,身強則氣盛,外氣難侵,發病的次數,自然也就會逐漸減少。”
“這麼說,皇后的病是再難根治了?”李世民聽了個大概的意思,遂向孫思邈問道。
“這倒也不盡然,”孫思邈稽首道:“這個世上沒有醫不好的病症,只有找不到病症的方子。貧道有一養氣的功法,勤練之可以平衡五氣,強健六腑,願授之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日後只須每日清晨照方吐吶半個時辰,再輔之以柳小哥的食療之術,過上一年半載的,皇后娘娘的氣疾之症自然也就會不藥而癒,無憂矣!”
氣功療法?柳一條不禁看了孫思邈一眼,這老道莫不成還是一個武林高手?
“養氣?”李世民不由轉頭看了了柳一條一眼,想要徵求一下他這個柳神醫的意見。
“皇上,養氣,不但可以強身,更是可以防病。氣功療病之說,小民早有所聞,只是小民無福,對此功法一直都是所望而不所及,孫道長既然精通此方,那自是再好不過。皇上儘可放心便是。”柳一條躬身向李世民說道。
“嗯,”見柳一條也是如此說,李世民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了一些底氣,安下了許多,向孫思邈稍一拱手,道:“那就有勞孫道長費心教授了。”
“皇上客氣了。既然皇上同意,那貧道現就開始為皇后娘娘療病了。”孫思邈向李世民稽首,看他的樣子,似也不想在這皇宮之內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