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丹海電視臺遠赴非洲報道團隊正式成立。組員只有沈琳溪與張久越兩個人。張懷中作為主編,帶領部分同事組織了一次小小的壯行儀式。張茵就在其中。
張茵對沈琳溪這次遠涉非洲,並且獨自挑大樑,很是觸動,眼神裡流落一種複雜且糾結的成分。
所謂的壯行儀式跟一場動員會差不多。張懷中代表臺長發表了番熱情洋溢的鼓勵演說。其含義就是鼓勵遠行的報道團隊既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又要勇於深入工作者當中去,把新聞採訪工作做好。
沈琳溪與她的搭檔張久越猶如眾星捧月一番,享受著臺領導與同事們給予的最高禮遇。她心裡暗想,能將來回來了,同樣可以能接受一個這樣的場面,那將是一場歡迎表彰大會。
張懷中內心複雜且激動,因為這隻僅有兩人組成的報道團隊之一就是自己獨生的兒子,令他的眼神一直溼潤而動情。末了,他本想客套一下,請沈琳溪多關照他的兒子,卻意識不妥,於是話鋒一轉:“久越,你務必保護琳溪的安全,保證她毫髮無損地回來!”
張久越保持著一種亢奮,對於老爸的叮囑,言聽計從,就像一名戰士回答擲地有聲:“保證完成任務!”
儀式結束後,報道團隊就要奔向機場了。張茵親自送到機場,在沈琳溪臨上飛機的那一刻,就像一個家長一樣,對她有一番語重心長的叮囑。
沈琳溪心裡就像長了草,容不了半點‘雜音’,衝她調侃:“你咋像我媽媽一樣婆婆道道?俺已經是成年人了!”
張茵弄個大紅臉,嘴裡喃喃嗔罵:“臭丫頭!”
當把兩人組的報道團隊送上了飛機,張茵的眼眶莫名溼潤了,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
“靖皓,我剛把琳溪送上飛機···真有點放心不下···”
手機裡的沈靖皓倒是很淡定:“茵茵別擔心。溪溪要想飛得更高,必須先磨礪翅膀。讓她多感受在海外同胞的奉獻精神,對於她今後成長是一次寶貴的閱歷。”
張茵長吁一口氣:“你們這一家三口真湊合了。女兒去萬里迢迢的非洲採訪。媽媽奔走世界各地傳播中國文化。爸爸則代表一位中國建設者,打拼在東南亞。真可謂天各一方呀。”
“茵茵,我們有一點是殊途同歸。”
“哦,哪一點?”
“同時在‘一帶一路’的旗幟下,為構築人類命運共同體而努力工作著。”
“嗯,你講得太好了。這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家庭。”
“茵茵,我和她早已經不是一家人了。”
張茵偷偷地笑了,將要泛起的醋意蕩然無存。
再說江婉蓉到達弗蘭後,在中國駐當地領事館協助下,與當地的文化界展開了一系列的交流活動。她憑藉一副傲人的顏值,淵博的學識,博得了當地學子們的好評。她本人儼然就是一張最靚麗的中華文化的名片。
當然,她在向那地學子傳播中華文化的同時,也在領略當地文化的精髓。不過,她暢遊F國各地文化遺蹟的夢想因為沒有合適的嚮導而一直沒有如願。令她有點遺憾。她目前下榻弗蘭市一家酒店,每當傍晚時分,她經常下去漫步。雖然面臨的是一個陌生城市的夜幕,她並不害怕。歐洲的F國畢竟不同北非,這裡的治安很好,犯罪率在世界範圍內都是屈指可數的超低。F國一向被標榜為最安全的國家。她逐漸熟悉這裡了,毫無防範之心,徜徉在這座充滿歐式建築群下的大街小巷。
這一晚,無論她走到哪裡,始終甩不掉一個鬼祟的黑影。可是,她的思緒完全沉浸在沿途的街景中,渾然沒有意識到悄然而至的風險。
當她不經意轉到一條小巷子時,突然瞥見拐角停靠一輛黑色轎車,在車旁挺立一個黑乎乎的彪形大漢,好像正衝著她。
她猝然一驚,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她對這座城市有了大概瞭解,清楚這樣的巷子是不允許機動車輛駛入的。而今晚這輛車堵在那,好像正守株待兔。
她的脊樑突冒一股涼風,心裡暗叫不好,趕緊轉身往巷子外拐。可是,一切都遲了。那個一直尾隨她的黑影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