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一聲大吼足夠震懾人的內心,不管是有多恐懼的我還是說已經要被折騰死了的九哥都在這一聲過後,腦袋清亮了許多,似乎一團一團遮住了靈智的迷霧瞬間被太陽光照射散了一樣……
而當我和九哥看向白瞳的時候,只見此時的白瞳整個後背上的紋身竟然從那歪歪扭扭的鬼紋變成了一尊像……
一尊華夏幾千年都廣為流傳的人物像,鬼王,鍾馗!
白瞳此時的滿頭白髮竟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鬼王在此,爾等可敢一戰?”
隨著白瞳緩緩的直起腰,底氣十足的再次對著門外喝問了一句。
門外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動靜,而在緩慢的等待過程之中,我和九哥甚至都已經認定剛才的老燈臺是不是跑了,畢竟人家白瞳好像放大招給鬼王鍾馗都喊來了,那一個白家風水術傳人的老頭還能喊來誰?漫天神佛都不用想,就是十殿閻羅也不可能啊,所以我和九哥此時都認定這老頭跑了。
結果白瞳突然用自己漆黑的小拇指的指甲,對著自己的胸前一劃,隨著鮮血的流出他用手抹了一把。
“老鬼,既然你沒招了那就看看我的這一厭吧……起厭!”
我直到這一刻才算是徹底的明白,原來人家白瞳這小子前幾回合一直都是相當於在被動的捱揍,根本就沒有出手展示自己真正的厭勝術。
此時看到白瞳終於準備在他們厭勝術傳人最為看重的最後一回合出手,我不禁想起了當初軒軒家別墅外面那撼動天地的血紅和漫山遍野食肉啖血的烏鴉……
我忍不住打了一冷戰,再次看向了白瞳。
“追其魂,封其神,定其根,魔其門,死門一開,厭神殺來,燃!”
隨著白瞳嘴裡的厭勝歌結束,我們能夠肉眼可見的發現白瞳背後的鐘馗忽然扭曲了起來,不消片刻就再次變成了滿後背的鬼紋紋身,而白瞳的頭髮則是失去了紅色的光暈再次恢復了正常。
“啪啪啪啪……”
紙紮店裡,原本因為滅了燈而漆黑一片,可是隨著白瞳的施放厭勝術結束,整個店內再次變的燈火通明瞭起來!
白瞳的身子有些搖擺不定,我和九哥立刻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他。
“感覺怎麼樣啊小白?那老燈臺是不是讓你給收拾了?”
看著九哥著急的詢問,白瞳原本就蒼白的笑臉此時帶著虛弱的微笑。
“他應該是收了法離開了,不過他剛才進門的時候用了跟我曾經一樣用過的傀儡法,這東西是需要施法者精血或者是沾有自己精氣神的東西來發動的,所以我剛才起厭直接就對著那個傀儡放了,就算是他跑到天涯海角都必須中我的厭,你們幫我把那個傀儡拿回來!”
我讓九哥安排白瞳坐下休息,然後親自跑出了紙紮店搬起了那個一米五十多的傀儡回到了屋裡。
此時再看這個傀儡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就是一個用油彩畫過的木頭人,應該是因為施法者收了法術所以變的平平無奇了,可是要知道一開始那個神秘的老頭進屋的時候,就是這個木頭人可是惟妙惟肖的變成了人。
我把傀儡挪到了白瞳的面前。
白瞳直接拉起了木頭人傀儡的左手,只見那左手小拇指的指甲位置上竟然有一條黑色的線。
“厭勝術其實有些時候跟東南亞國家的一些的法術類似,中了之後會在身上留下一些印記,比如說你們發現有些人的手指甲上出現了這種豎著的黑線,那百分之一百就是中了厭,而如果要是在某些人的瞳孔裡發現黑線那就是東南亞的降頭術!”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這個木偶,毫無疑問白瞳的厭勝之術絕對讓那個老頭吃上苦頭了,不過我很困惑的是為什麼這個白家會來找我的麻煩,一開始我們去給軒軒家幫忙面對的就是白瞳,可是白瞳不是白家的人啊……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朝著九哥看去,因為九哥不管是什麼時候好像都比較在意這個白家,起初來看是九哥不想結仇這種大家族,可是我現在越想越覺得蹊蹺。
因為從這個催命符找上門開始,似乎九哥關注的就是我們中沒中招,並不是會不會同白家為敵,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九哥在玄學這方面肯定是不行的,說到真東西的話他還不如我的風水相術,可是這一次九哥難道只是狗急跳牆了才喊來的白瞳幫忙?
這些東西不能細想,如果細想就會讓你更加的胡思亂想。
就在我直勾勾的盯著九哥的時候,忽然九哥扭頭跟我的眼神對在了一起。
“我看小白也是需要個休息的地方,更何況萬一白家的那人不服再回來呢?要不然讓小白住下呢?”
“啊?哎哎哎……行……那就上樓住吧,我邊上的房間收拾出來就行了!”
白瞳原本還有點高冷範兒,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壞了,總之他是沒提收取報酬的事,直接就對著紙紮店的外面打了一個口哨。
隨著一陣翅膀煽動的聲音,剛才那隻大烏鴉飛了進來。
“那我就先住下,我也確實是有點累了,一會你們吃飯的時候喊我哈!”
說著白瞳就自來熟的單手架著烏鴉,倒是有那麼點老北京貝勒貝子們遛鳥逗鷹的味道。
等白瞳一上樓,九哥立刻笑嘻嘻的掏出手機就開始定外賣準備吃點夜宵。
看見九哥面色如常的樣,我一時間沒有忍住心裡的疑問,直接對著九哥就問了起來。
而九哥聽了我的那些問題,低著頭不緊不慢的點著外賣說道“你是不是有點啥毛病啊?”
“啊?”
我沒想到九哥變現的這麼平常,更沒想到九哥的回答這麼簡單粗暴,我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九哥放下了手裡的手機之後一屁股坐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我說道“師父不想讓你摻和進玄學門裡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一直攔著你生怕你年少氣盛得罪了誰,可是現在我也想明白了,有些東西吧他不是說我們一直躲著就行的,我們也要生活,也要掙錢對嗎?那既然是這樣就難免會碰上很多同行,至於說同行是不是冤家的話題我就不多說了,但是我要告訴你一點,就從你跟我出來辦事來看,哪一次是自然的事件?哪一次不是要讓對方失敗才能成功掙錢的?那既然都已經是定局了的話,別管是白家還是黑家,誰擋路就揍誰有毛病嗎?”
我一時間有點讓九哥的話給忽悠懵了。
看著我一時間可能有點理解不上去,九哥只能無奈的站起身說道“一會喝點,儘量配合我把小白留下!”
“啊?”
我迷茫的抬起頭看著九哥沒明白他要留下白瞳是什麼意思……
“都是苦命人啊……你去隔壁老李頭那打十斤他自己釀的小燒,今天白瞳要不就留下,要不就喝死他個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