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洛傾顏就這麼被百里寒夜給帶走了,但是卻並沒有發生什麼應該該發生的東西。按照習俗,禮成的第二日女子是要回孃家的。洛傾顏雖然是嫁給晉陽王,但是被百里寒夜要過去了,差不多也相當於他的人了。
於是第二日,洛傾顏便坐上了由百里寒夜專門的馬車,被送了回去。
聽說洛傾顏回來了,謝老太太第一個衝出來,緊緊握著洛傾顏的手,“好孩子,你受苦了。”然後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說了好些話。
再說完所有的話之後,還是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句洛傾顏,“對了,這過去了就相當於娶了吧,攝政王有說什麼時候補辦婚宴嗎?”
“對啊,攝政王準備什麼時候下旨把你帶過去?”洛傾顏為他的義女,按照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做百里寒夜的正室,所以也不在乎到底什麼時候能夠補辦婚宴。
但是這被要了過去,做妾室也是要旨意的。以後無論她什麼份位,他們都清楚,洛傾顏是攝政王的人了,單憑這一點以後就更要對洛傾顏以禮相待。
但是就在此刻,謝阮春回來了。然而大家都在忙著關心洛傾顏的事情,除了大夫人,並沒有人下去迎接她回府。
本想借著昨夜的她的醜陋把自己捧高,直接獲得晉陽王的寵愛,誰知她竟然把攝政王給勾走了。
越想越不解氣,她一下子推開就然就衝了上去,指著洛傾顏的鼻子就開始罵道,“賤人!不要臉的妓女!晉陽王沒勾引到,倒是有了好手段啊,直接就爬上了攝政王的床是麼!”
說完還不解氣,揚起手對著洛傾顏就是一個耳光。洛傾顏低著頭,右邊臉上浮現出一個清晰而通紅的巴掌印。
洛傾顏身邊的謝老太臉色已是非常不悅,加上謝阮春甩的這一個耳光,更是氣得不行。見洛傾顏坐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謝老太十分心疼。
而此刻謝老爺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從此以後洛傾顏就是攝政王的人了,謝阮春還像這樣百般挑釁,觸怒的就是攝政王了。
謝家的未來,還要靠著百里寒夜才能接著生存下去。
於是謝老爺一把把謝阮春揪到一邊,低聲罵著,“胡鬧!你看看你這像什麼樣子,剛出嫁就這麼著急丟臉麼!我們謝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心中本就十分惱火,打了洛傾顏這下還是不夠解氣,卻聽見自己的爹爹在身邊這樣責罵著自己,謝阮春一時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方和。
“既然你覺得我就丟臉,那我去死好了!”
謝阮春語氣激動,朝著不遠處的柱子就撞了過去,然後暈倒在地。洛傾顏坐在一旁,冷笑著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眾人彷彿沒想過謝阮春反應會如此偏激似的,首先都愣在了那。洛傾顏則冷冷哼了一聲,對她拙劣的表演表示不屑。
如果丟臉就要去死的話,那謝阮春當初做的那些蠢事都夠她死好幾次了,現在還好好站在這算是她撿了個大便宜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謝老爺,他不但沒心疼自己的女兒欲撞死在他面前,反而被她的舉動觸怒:“來人,把小姐給我拉下去!大夫來醫治好後,就給我關禁閉!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出屋子半步!”
下人們還是頭次看見平日謙和的謝老爺發如此大的火,個個哪敢怠慢,手忙腳亂地抬起昏死過去的謝阮春往外走。
看著戲劇性的一幕,洛傾顏失了興致再待下去。隨意敷衍幾句,她淡漠著臉離開。
許是回來的時辰比較晚了,洛傾顏很難看清迴廊裡的路。索性換個路線走,順便欣賞一下這撩人的夜色。
今晚無風無月無星辰,就連薄雲也被染上了墨一般的漆黑。謝家的一切都是黯淡無光的,唯有路上偶然碰見的巡視的下人,手上拿著的燈籠薄弱的柔光。
那怕是洛傾顏走在黑濛濛的路上,看到的唯一的慰藉吧。無視掉下人的行禮,洛傾顏加快了腳步,畢竟忙碌了一天屬實是累了。
可殊不知她才走了幾步,便覺得頭疼的厲害,走起路來竟有些跌跌撞撞的。最後,她捂住頭,扶著一旁的假山,試著使勁搖搖腦袋看看能不能清醒一下。
“誰在那!”幾個家丁打著燈籠,看到有人在前面的樣子,便邊喊著邊往假山處跑去。
等走近後,其中一人拿著手中的燈籠對著洛傾顏的臉照去,在看到她的模樣後畢恭畢敬彎腰行禮:“屬下眼拙,不知道是顏小姐……”
洛傾顏擺擺手,有些虛弱說道:“沒事,你們去忙你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