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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謝府夜宴

這道聖旨一頒發,朝堂上就像炸開了鍋。打探的目光聚集了過來,謝老爺更是有些心慌的厲害。退朝時,那些官員並未退散,而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過來賀喜,每人神色各異。謝老爺子回敬著,笑的臉上都有些僵硬。謝老爺卻沒有那些高興的起來的心思,突然的升職。這使他有些難安,自古朝堂之上,變幻莫測。每走一步都是步步驚心,不知是不是今日升明日降,一步步便是全家死,謝老爺越想越惶恐。

不由的把目光望百里寒夜身上瞟去,只見這位年輕卻早已權傾朝野的王爺,依舊神態自若。這讓謝老爺脊樑發寒,有些躊躇。等所有人都退去時,謝老爺終於在殿外等到了這位王爺。聲音恭敬到“王爺。”百里寒夜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那雙漆黑的瞳仁裡凌厲的光直射人心,還未並未出聲,便氣場強大的讓人不禁心驚。百里寒夜只是輕微揚起了下巴,眼神示意。

謝老爺忍不住心裡哆嗦了一下,收回了與百里寒夜對視的目光。弓著腰作輯到“微臣惶恐。”百里寒夜這時才挑起一絲瞭然的笑,也並未多言。皇宮畢竟人多眼雜,他也不便在這裡說,那略帶三分慵懶又沙啞的嗓聲開口道:“謝大人,不如陪我走一段吧。”謝老爺又作一輯,跟在了他的身後。

走了一陣子,終於走到了宮裡一片四處無人又偏僻的區域。百里寒夜在他前面慢悠悠的走著,突然前面傳來了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大卻只能讓二三人聽見,說小卻能聽的清清楚楚。那聲音格外清冷霸氣又沙啞道:“謝大人的升官之事,是本王讓人報上去的。”前面人的步子停住,微轉回半個身子,似乎在打量著謝老爺。

謝老爺是聰明人,自然曉得以後該怎麼做。“任憑王爺吩咐。”

百里寒夜打量著眯上了眼睛,透出一絲讚賞。和聰明人講話,一點就通。“你回去罷。”謝老爺又安靜的行個禮,正抬頭,那人早已遠去。

謝家人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謝老爺今日在朝堂之上升了禮部尚書的聖旨剛剛傳了回了府邸,上下一片歡喜。謝夫人早已高興的去通知了謝老夫人,全府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此時,謝老爺也剛好到家,叫來了管家。聲音了帶了幾分喜慶,吩咐道:“今夜設宴席慶祝,至於送貼之事……”他沉吟了幾分“就讓協帶家眷吧!”管家乾脆的答到,“是,老爺!”自家主子升官,做奴才也自然也高興。

謝夫人早已叫來了全府的家僕,依次訓了一遍。“今日是老爺的升官大喜日子,你們都精神點。按著分配好好做事,做的好的自然有賞……”停頓了一下,換了副毒辣的口氣繼續到“萬一有人偷懶,出了半點差遲……我定饒不了她!”

接著緩了緩口氣,繼續安排好了人數,早已梳妝打扮一番。眼角有著藏不住的笑容。今日,就連她平日裡討厭別人提起洛傾顏,見面更是仇視。今日卻不在意了許多,也平日裡端著架子斥訴僕人的態度,今日也溫和了幾分。

謝老爺還在前院惶恐時,謝夫人走了過來。看著他來回踱步的樣子,便知道他的心思。輕輕手上扶著他,安慰道:“老爺又何必這般驚慌,在朝堂之上的哪個不想升官。”謝夫人替他重新整理了衣襟,繼續開口道:“不過是老爺比他們幸運,升了一步罷。”謝老爺這時又安穩了些,覺得夫人說的也有些道理。

太陽剛落山,還有幾縷霞光未來得及收斂。賓客如期而至,府上一切也打點就緒。滿堂賓客盈門,前來道喜的人就接待了一批又一批。一些未邀請,未露面的人,也紛紛隨禮送來了禮品,都用精緻的楠木盒子裝著,上面打上一個大紅色的蝴蝶結。謝夫人也收禮收到手軟,眼角的皺紋又加深了幾許,幾乎是逢人比笑。謝老爺也未閒著,門口站著,迎接著前來的賀喜大官員。笑容越發康泰可掬,滿臉笑的通紅。謝老爺雖然微微還有些心悸不安,那時聽百里寒夜一言,心裡多少又是有些數。也慢慢放下了惶恐,繼而招呼著這些同僚們,懸著的心,也放開了許多。

謝夫人卻是早已滿面笑容,接待這這些官員的家屬女眷,帶著去遊園了一遍。心裡想著終於是又熬出了頭。

後院裡,洛傾顏正在謝老夫人的院子裡。照顧著她,謝老夫人聽說此事樂呵的緊,本想去看看她這個兒子,卻一夜著涼,今早起來感到身體不適。慈愛的眼光移到了洛傾顏身上。拉過她的手,輕輕拍著,“傾顏,你替我去吧。”洛傾顏抬起清亮的眸子,看著老夫人。

脆脆的回答到,“好。”親手又幫她批在身上的襖子上提幾分,老夫人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幹孫女兒。

老夫人打量著她的穿著,有些太過素氣。看著她頭上不過是兩隻碧玉簪,成色也不是很好。揚聲道:“把我的珠寶匣拿來。”老僕上前送來了珠寶匣,老夫人這些年也屯了不少,精挑細選一番,在她頭上比劃半天。終於選定了一套水藍輕盈的髮飾,一個穿花蝶冠配上兩隻鴛鴦釵。鴛鴦釵上並未設流蘇,這樣卻更顯得她清爽些。搭配上了她今日的一身水藍色齊腰。

老夫人又讓老僕幫她梳了新的雙鬟鬢,替她打扮一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去吧。”傾顏看了鏡中的自己,有些沒的不可思議。來到這裡後也還未必認真打扮過一次。認真的朝著老夫人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老夫人目送著傾顏的離去。

在後院領著家眷中不知誰帶頭誇起了謝家的兒女,謝阮春也在這支隊伍中。當有人提到這樣的話,自然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而來,她成為了焦點。站在謝夫人身邊,當別人說道謝家兒女容貌較好時,謝阮春雖表面還是如往常一般溫婉,內心早已沾沾自喜,飄忽的很。手裡的帕子絞在一起,面色潮紅,被人誇讚後,更是故作大家閨秀的姿態拿捏。動作顯得僵硬,倒是有些東施效顰。在旁的謝夫人看著自家不成器的女兒,差點又出笑話。輕咳一聲,用眼神示意謝阮春,讓她收起那套浮誇的動作。目光瞪了過去,嚇得謝阮春頓住,總算被打斷。謝夫人總算春風得意,看著自己的親女兒被誇讚,自己臉上自然也有光。

有幾位一品大員的人物家的夫人,看著那邊謝夫人的故作大方,謝阮春的小家碧玉氣。眼裡閃出一絲瞭然,卻也不上前拆穿,淺笑不止。

洛傾顏挑了個時辰來的,來的不早不晚。穿過長欄看到位陌生的公子似乎在欣賞著園子景物,一襲翠綠色長衫,融入了這片綠意當中。洛傾顏走進後,那位公子回過頭來。面容清秀嫩幼,而衣飾也不似平常人家,衣襬暗紋隨光線流轉,裡是接天蓮葉,用金線交錯滾出幾粒逼真的露珠,腰間扣玉。見有人過來,唇邊含著三分笑意。對著洛傾顏做了一輯,清朗且還年幼的少年聲“請問這位姑娘,前院該如何走?”傾顏對這位謙和的少年,不免多了一絲好感。這時也知道他是迷路了,溫和的開口道:“碰巧我也要去前院,我帶你過去。”

二人一同去前院的路上,就閒聊了起來。那少年也活潑的很,先開了口“請問,姑娘姓什麼?”洛傾顏也耐心的回答他“洛。”這時在後面走著的少年更歡喜了“那以後就叫你洛姐姐,可好?”洛傾顏有些忍俊不禁。

剛到了前院,這位少年似乎看到了熟人,對人聚的地方喚了一聲“哥哥!”只見一位沉著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也是一樣的富貴裝扮。眸子從少年身上移開,打量著她。氣氛有些尷尬,少年替她解了圍“哥哥,剛剛我在後院迷路了。是這位洛姑娘送我過來的,還得感謝這位姑娘了。”傾顏微微一笑。

這位青年人也接上弟弟的話開口“那就感謝洛姑娘了。”傾顏溫婉到,“不必言謝。”身形一晃,轉身便進去前堂中。剛剛打量著洛傾顏的那位公子名喚水任君,這時卻若有所思,有些一晚便對上眼的意味。眼裡透出幾絲趣味。思量著看著這位姑娘應該是這家府里人。便尋思著拉住前面的少年,少年抬頭眼裡帶著疑問:“你知道那位姑娘的芳名嗎?”

那位活潑的少年眼珠轉了好幾圈,嘻嘻一笑“我知道了,哥哥想必是看上了吧?”那青年微微側頭暗咳一聲,並未回答。那位青年,看洛傾顏的打盼應該不是普通的丫鬟,那就是府上的小姐。微微一頓,便也轉身又扎進人群中,找人打探著。

洛傾顏剛要繞到前廳,卻又被路上的事情綁住了腳。只見遠處一群人聚集,都是一群年輕人。洛傾顏眯著眼睛細看時,卻見裡面有個面熟的人。好像在爭吵什麼,待在過去一點。看見中間的人是王思羽。而王思煙就現在旁邊,似乎是要上前勸阻。被王思羽突然推到在地,洛傾顏臉色一變,急忙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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