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顏言語之間十分堅定,百里寒夜十分奇怪,心想:竟然有人拒絕本王的賞賜?便道:“你要拒絕本王的賞賜?”
這氣氛可有點兒急壞了一旁的謝老爺,本朝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爺的賞賜被拒,可不是件好事兒,定是傾顏這丫頭沒見過大世面,不懂其中道理。於是便自作主張,對著百里寒夜作揖說道:“王爺恕罪,想來我這義女不知王爺賞賜之殊榮,作為義父的我,便代她領了這份賞。多謝王爺!”洛傾顏想要在攔住,卻也不行了,義父既已代她領了賞,若要在拒,恐將雙方都失了顏面,便也不在提。
這一來二去,洛傾顏不僅成了謝老爺的四女兒,還得到了王爺的賞識恩賜,在一旁的謝阮春早等不住了,心中暗自發恨:“如何這賤人便成了父親的女兒,還得了賞,父親這是著了什麼魔?竟認一不相干的外人做女兒,哼,洛傾顏,想和我成為姊妹,想都別想!”於是便向謝老爺又吵又鬧:“爹,您這是做什麼?認她做什麼女兒?她有什麼資格做我們謝家小姐?我不要您認她,不要您認她!”謝阮春跺著腳一邊憤恨,一邊嚷嚷著。
兩個丫鬟此時扶著老夫人走出人群中,老夫人一臉嚴肅的訓斥謝阮春:“你在嚷什麼?沒出息!如果不是傾顏丫頭及時闖入火中救了我,奶奶我早就去了極樂世界。大火正旺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呢?成天吵鬧,什麼時候能和人家傾顏丫頭多學一學?”
雪姨娘按耐不住,也想要摻和幾句,:“老夫人,這兒孫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外人哪裡能和自己血親相比呀?當時只是洛傾顏先闖入救了您而已,咱們阮春當時要是能先一步,那哪裡還輪得到她在這裡惺惺作態?”
謝阮春立馬接過話茬兒:“就是,就是,她憑什麼呀?算哪根蔥?就這樣,就想賴在我們家不走了是嗎?”
“哎呀,有人呀,就是想借此表演一番,說不定就飛上枝頭當鳳凰咯!”雪姨娘添油加醋,老夫人神色很是不爽,厲聲斥責:“放肆!” 雪姨娘倒是被這一聲給嚇得收了聲,老夫人繼續說道:“我一把老骨頭,今日得傾顏丫頭相救,那便是與她有緣,誰要是在敢離間是非,我決不輕饒!”
雪姨娘見老夫人嚴聲厲目,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神色不安,只聽老夫人又道:“雪姨娘不安分守己,挑撥是非,從今日起,罰你禁足半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
雪姨娘一聽自己被禁了足,心中十分不快,幫阮春說話,卻讓自己倒了黴,真是晦氣!無奈,又不能不從,只好忍下!
謝夫人看這雪姨娘,心中早有不爽,阮春不懂事,不明就裡,她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竟說一些不中聽的話,現在倒好,反倒將自己禁了足,可得好好受一番罪。謝夫人想想心裡就痛快,也少不得要多幾句嘴,在那裡笑道:“雪姨娘呀,你彆著急,禁了足也沒什麼關係,你呀,正好在裡面好好兒的修身養性,回去呀,多漱漱口,好讓嘴巴乾淨些!”
雪姨娘聽這話,氣的臉都綠了,頓著氣甩袖離去。
這一夜,謝府諸事風波剛剛消停。夜色深深,眾人也都四散,各自離去。
謝老爺此時剛剛吩咐好下人服侍老夫人回去好生休息完,便急忙前來對百里寒夜恭敬道:“天色甚晚,府上雜碎之事驚擾了王爺,還望王爺見諒!”
“無妨,今日有驚無險,老夫人安然無恙便好!本王也要走了,就不在此逗留了!”百里寒夜說道。
洛傾顏與謝老爺一併恭送百里寒夜離去。看他走後,洛傾顏倒是疏鬆了一口氣,輕鬆了很多,別了謝老爺,便獨自回了住處。
轉眼間,又是一個極好天氣,柳姨娘挺著五月孕肚,閒步出來走一走,踏著園子小徑來到了園中一處位處極好的涼亭,若是身躺在涼亭靠椅上,吹著和風,享受著滿滿的金陽日光浴,是何等享受。柳姨娘身後的奴婢將將要扶柳姨娘正欲坐下之時,便傳來一聲不甚悅耳的吆喝:“喲,曬太陽呢?”
柳姨娘尋聲望去,原來是謝阮春正扶著謝夫人緩緩走向涼亭,於是微笑著回應道:“原來是夫人和阮春來啦?”
“是呀,此處涼亭位處甚佳,來此處曬曬太陽,自然是很好的!”謝夫人也笑著和氣道。謝夫人話語剛落,謝阮春便搶了話頭,:“只怕這涼亭太小,容不下太多人,柳姨娘有孕不如回去多多休息,也不用和我們擠這涼亭了!”
柳姨娘聽這話不露蘊色,笑著說:“我這腹中孩兒喜歡曬日光,為孃的怎能不滿足他的小小要求呢?”
謝夫人見氣氛尷尬,便立即喝止阮春:“不得無禮!”這哪裡能喝得住謝阮春,她嘴裡麻溜的蹦出話兒來:“你少拿小孩兒當藉口,涼亭我們先看到的,我們人多,就應該我們來坐!”
謝夫人見阮春這般使性子,也是丟了臉,便訓斥阮春道:“放肆,你看看你,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快跟柳姨娘道歉!”
被謝夫人當眾一頓訓斥,謝阮春心裡覺得既委屈又喪了顏面,氣的暗地直跺腳。心中發恨:該死的柳姨娘,若不好好教訓你一番,都出不了我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