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謝謝大小姐好心,我院子裡的下人,我自會管教,現在可以把人交給我帶走了吧?”柳姨娘心裡的惱怒,面上柳眉幾乎要倒豎起來,憤憤的說道。
“當然,姨娘來了,自然不用我代勞了。”謝阮春看看時候也差不多,爽快的鬆了口,見眾人還圍觀不散,心裡不爽的罵道:“看什麼看,你們都不用做事的嗎?是不是也想下去洗個冷水澡?”
圍觀的眾人嚇了一跳,頓時作鳥獸散了,生怕被這個任性刁蠻的大小姐抓住懲罰。
“你們倆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讓開。”柳姨娘沒理睬謝阮春,朝岸邊那兩個小廝大聲呵斥道。
那兩個小廝平日裡就是跟著謝阮春橫行霸道慣了,此時被柳姨娘一訓斥,遲疑的面面相覷,。
謝阮春微微點了下頭,那兩個小廝心裡鬆了口氣,立即退到一邊。
“快快,把洛丫頭拉上來!”柳姨娘指揮著身邊的婢女僕役七手八腳的把洛傾顏拉上來,見她目光渙散,嘴唇發紫,從頭到尾溼漉漉的,頭髮衣服全都在滴水,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立即帶人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了院子,柳姨娘趕緊吩咐燒熱水、準備換洗的乾淨衣服,好一番折騰。
無奈洛傾顏的體質本來就弱,再加上在冷水中泡了好一會,當晚就生病發起了高燒,慌的看護的婢女又去稟告了柳姨娘。
待柳姨娘挺著大肚子走進來時,正趕上洛傾顏燒糊了腦子,迷迷糊糊的彷彿又看到自己家裡被滅門的時候的情景,情緒激動的雙手揮舞,傷心的大喊大叫;
“爹、爹不要走,不要扔下顏兒!嗚嗚~”
“嗚娘娘你醒醒啊,我是顏兒啊、我是顏兒啊!啊~”
“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嗚~”
柳姨娘聽的心裡一酸,這孩子的身世太悽慘了,平日時看似文文靜靜,從不表露出來,這份心性得受了多少苦才能歷練出來啊!
“趕緊去請大夫來一趟,給洛丫頭診治。”柳姨娘擦了擦眼淚,對旁人吩咐道。
“是,二夫人。”身邊立即有個婢女回應說道,轉身離去。
柳姨娘一直守著直到見到大夫診治以後,聽到婢女稟告,謝老爺回府了,這才挪動身子回了自己屋裡,她知道,這些日子謝老爺一般都是歇在她這裡,想起今日在花園裡謝阮春睜眼說瞎話的嘴臉,心裡暗自有了算計。
沒過一會,謝老爺果然來到了柳姨娘的院子,柳姨娘先是不動聲色的與謝老爺用了晚飯,待一切收拾妥當,二人躺在塌上閒聊時,柳姨娘突然跪坐在塌上,嘴裡說道:“老爺贖罪,妾身有事想求老爺。”
慌的謝老爺一把將她扶助,說道:“有事說事,你懷著身孕,當心身子。”
“妾身求老爺給妾身做主啊!”柳姨娘順勢躺到一旁,抽抽噎噎的把今日在花園中的事情一說,希望謝老爺能懲罰下謝阮春,替自己出口氣。
“這,春兒不過是懲罰個下人……”謝老爺有點遲疑的說道,“為了下人出頭,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老爺你是不知道,洛丫頭這孩子身世可憐,父母早已經雙亡,孤苦伶仃一個人流浪在外,又是一個姑娘家,要不是被咱們謝府收留,早就餓死在街頭,成孤魂野鬼了!咱們謝府收留了她,卻如此虐待她,也說不過去吧,”說著說著,柳姨娘又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再說,春兒明面上是懲罰下人,其實這是在藉機打我的臉呢!自從妾身有了身孕,她是處處看我不順眼,知道我和洛丫頭親近,到處找洛丫頭的茬。老爺你要不再不懲戒敲打她一下,以後弄出什麼事情來,傷害到我肚裡的孩兒可怎麼辦?”柳姨娘不依不饒的搖晃著謝老爺的身子,說道。
不知道是柳姨娘的那句話觸動了謝老爺,或者是謝老爺爺覺得自己的女兒近日確實太過分了。
“行了,老爺答應你,罰她禁足兩個月,好好收斂下她的脾氣。”謝老爺揮了揮手手說道。
“妾身謝過老爺。”雖然懲罰不重,但是敲打的意思到了,柳姨娘也沒有死抓著不放,面露喜色的說道。
爾後,吹燈歇息,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