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江與靜從白玥醫館裡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正鬼鬼祟祟張望著的李夢。而後者看到她之後,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幾乎是撲著奔了過來。
江與靜警惕的看著李夢,後退了一步,滿臉冰霜的看著她。
“我,我找你有事。”李夢言辭間居然有些羞怯。她絞著手絹,心裡同樣的窩火不舒服。
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江與靜連番掃視著李夢。目光驚奇的就像是李夢為自己開啟了一片認識她的新天地……江與靜不動聲色的問她,“什麼事?”
“我們能不能進去說?這裡不太方便。”看著街上往來的行人,還有醫館裡的夥計。李夢目光堅定的說到,“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之後進了醫館,江與靜帶著李夢進了一個無人的房間。
“現在可以說了吧。”
李夢卻不著急,而是小心翼翼的掩上門窗,這才走到桌旁坐下。煞有介事的沉沉說到,“王爺雖然不在了,但我們都是他的王妃,這個事實不會變。”
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居然是這個。江與靜心情有一絲微妙,但是她眼波一轉,卻嗤笑著說,“不,你是。”
“不,你也是!雖然你被王爺休了,但也是你不守婦道在先,怨不了別人。”李夢急急的搶白江與靜,態度雖然迫切,但是眉宇間仍是一副高高在上,鄙夷嫌棄的樣子。
“現在我們作為王爺的未亡人,就應該戮力合作為他報仇!”
顰著眉,江與靜看著李夢,心裡生出一種期待,“你要說什麼?”
“真相!”
光影橫斜,等到李夢說完了“真相”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江與靜手裡捧著茶杯,目光遮掩在霧氣氤氳之後看不分明。只聽見她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自作孽不可活!”
“你!我是要你幫我!不是來讓你嘲笑的!”李夢氣急了瞪著江與靜,“你難道就甘心讓兇手逍遙法外,讓王爺含冤莫白嗎?”
雖然齊君清……但是不得不說李夢這句話,說到了江與靜的心坎上。她沉著眉略略思索說到,“上書吧!把這件事告訴皇帝。”
腳步虛虛浮浮的從醫館裡出來,李夢心情很複雜。雖然上書皇上很危險,但是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境了不是嗎?
於是李夢迴去取了東西之後,就徑直進了皇宮。
“這是什麼?”皇帝目光冷凝的看著桌上,李夢呈獻的書信。
“此乃臣媳與太子殿下往來的書信,裡面內容可以證明,汝賢王是無辜的。所有的一切,包括拓跋玉的身死,全是太子一手策劃。”李夢背上冷汗涔涔,總覺得皇帝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陰冷……
而皇帝呢?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是不能相信的。兒子是他生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齊襦天的為人了,這些事怎麼做不出來?呵,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齊君清生死不明,他算是隻有一個兒子了……難道還能用這些證據去治齊襦天的罪?
“汝賢王妃累了,你糊塗了。太子為人忠厚友愛,何以會做出這種事情?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再提。”皇帝一身倦怠的沉下肩,突然就像是老了幾十歲。
“陛下!臣媳……”李夢眼眶裡盈滿了淚水,目光悲傷難過的看著皇帝。雖然害怕皇帝因為信件處置她,但是卻也想不到皇帝會這樣解決問題。她連底牌都拿出來了,還是動搖不了齊襦天一絲一毫。
難道她的命真這樣苦,真這樣變成寡婦一輩子寂寞孤獨下去嗎?
皇帝看著李夢到底還是心軟了。雖然這個女人和齊襦天勾結,是罪無可恕。但是卻是齊君清的未亡人,她還是他的兒媳婦……
罷了!皇帝心裡略過一絲傷感,對李夢說到,“回去吧!朕不忍見你年華虛度,此後就允你自由婚嫁。”
“陛下!”李夢耳邊彷彿響過一道驚雷,她失聲喊了出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是要革除她王妃的身份嗎?不!不能這樣!她努力了那麼久,得不到人了,好歹給她留下一個身份啊!
“聒噪!還不速速退下!”皇帝臉色翻雲覆雨,一瞬間又變得陰沉沉的。
“是……”李夢沒膽子捋虎鬚,只能心驚肉跳,青白著臉色退下了。
但是出了宮門,李夢卻幾次差點兒一腳踩空摔倒在地上。她茫然四顧,只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不僅愛的人死了,就連在他身邊的資格都失去了。而這些,全都是因為齊襦天!
李夢手指攥緊,深深地陷進了掌心裡。勾唇冷笑,齊襦天害得她一無所有,那他就也不能有絲毫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