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齊君清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李夢的臉上有淚水劃過,“您告訴臣妾,您不會放棄我們母子的是嗎?所以放手吧,放江與靜自由吧!”
手指顫抖著,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李夢身體裡,他的骨肉那跳動的脈搏……也許放手真是好的,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合上眼瞼,齊君清默然不語。
幾日後,終於回到了京城。江與靜拉著白玥徑直去了江府,而齊君清則護送李夢迴王府安頓。
一進門,江與靜就感受到了府裡凝重壓抑的氛圍。她心頭一慌,連忙拉著白玥就向江婧的臥房衝去。
恰此時,二姨娘正送一個大夫出門,只見她低頭拭淚,一副悲痛欲絕的神情。江與靜心裡一緊,淚水差點兒就奪眶而出。
“父親怎麼樣?”江與靜急不可耐的一把抓住二姨娘。
“你還敢回來!”而二姨娘一抬頭看見江與靜,臉上的表情卻絕不是驚喜。她憤恨的盯著江與靜,恨不能抓花了這張臉,在心裡也同樣翻著江倒著海。
二姨娘一心認為,要不是江與靜瘋癲了突然失蹤,就不會連累老爺日夜憂慮。如果不是日夜憂慮,身子一向強健的老爺也不會突然就倒下了。所以,這一切都是江與靜的錯!
就在她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江與靜卻不耐煩了。一把甩開二姨娘,江與靜就衝了進去。只留下二姨娘的驚呼聲在身後響起……
腳步聲輕而不聞的停在病床前,江與靜淚水盈滿了眼眶。伸手捂住嘴,將驚呼和嗚咽悶在口中。
她看見了什麼?是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江婧!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病的,哪裡還像是那個會滿臉寵溺看著她的強壯健康的父親。
如果不是二姨娘從屋子裡出來,江與靜一定不會相信這個人就是江婧。
“父親。”跪在腳踏上,江與靜輕輕的喊著江婧。卻只見他睫毛輕顫,終究還是沒有醒過來。
“白玥,救救我父親!求你!”一轉身握住白玥的手,江與靜的淚水再也收不住的跌落下來。
“放心,我答應你,我一定治好令尊。”江與靜的淚水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燙的白玥的心頭驚顫。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讓他難過,只怕就剩下江與靜的眼淚了吧!
話不多說,白玥就要鬆手去給江婧診脈。只是眼尾一掃,一個人恰好進來了,是之後來到江府的齊君清……
安頓好了李夢,齊君清就馬不停蹄的來到江府。他明白江與靜對江婧的敬愛,所以即使不能第一時間陪伴在她身邊,也一定不能落後多少。
只是沒有想到,一進門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情景……他麻木了一般挪開視線,冷眼看著白玥鬆手給江婧診脈,而江與靜就靜靜的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
沒過多久,就見白玥收了手。他看著焦急的江與靜,然後撩了一眼沒說話的齊君清,說到,“可以治,但是需要藥材。只是此藥材只有汝賢王有……”
江與靜身子一僵,然後面向齊君清,“請你救救我父親。”說完,居然作勢就要跪下。
“你幹什麼!”齊君清攥住江與靜的雙臂,猛地一提將她扶起來。心神俱震的看著她,心痛的彷彿要死掉。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本王會給你!你不必如此!”臉色陰沉的就像是西天的濃雲,齊君清的話一字一句的從齒縫裡擠出來。幾乎是慘笑出聲,齊君清狠狠地捏著江與靜的骨頭,想讓她也感受一下他心中的痛。
精緻的娥眉果然皺起來了,臉色也越發變白,江與靜咬著下唇。抬眼客氣而疏離的笑看著齊君清說到,“如此,就謝過王爺了。”她最是知道,如何傷害一個也許還愛著你的男人,不是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是對他冷言冷語,而是客氣,而是疏離,而是無視。
齊君清愛著她,她心如明鏡,但是齊君清太心軟,也不妨礙他將別人放進心裡。然而,在愛慾裡,她是如此的自私和霸道。
摘下齊君清放在她身上的手,江與靜再次稱謝。然後齊君清終於忍不住那流連在唇齒間的慘笑,身形踉蹌著奪門而出。
之後又傳來二姨娘的驚呼慘叫聲,只怕是被齊君清又撞了吧!
回了王府,齊君清再難掩通身的失落。叫來黎浪去尋藥材,他則走進了江與靜住過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