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君清等人領完皇上所謂的“封賞”回到家後,江與靜是再也沒辦法剋制心頭的憤怒,帶著滿腔委屈向男人抱怨起來:“你冒著那麼大的危險幫他北伐,結果他用完人就把你仍在一邊!”
這樣的結果並沒有超出他的意料,對比於她的憤憤不平,齊君清的態度則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他抬掌在女人頭頂安撫性揉了把,放柔和了聲音安慰她:“沒事的,畢竟他對我有所忌憚,要是繼續任用我那才令人生疑呢。”
“但是,但是你那天晚上的夜襲多危險啊,我好怕就那樣見不到你了,”語氣裡帶上了些哭腔,江與靜是越發替他覺得委屈:“他以為你是棋子嗎,想用就用,想不要就不要的。”
聽到她這番話,齊君清不由得苦笑一聲。誰說不是呢,皇上忌憚於他的能力,但又想將他的能力化為所用,雖然有著“汝賢王”這看似高高在上的身份,他也不過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斂了心神遮掩落寞情感,男人抬手以指腹揩去她眼角滾落的淚珠,憐惜撫摸上她因隨軍去北疆,而吹到有些粗糙的臉頰,柔聲啟唇:“稍安勿躁,你不要擔心了。”
這樣平淡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幾日,半月後,浩浩蕩蕩的北國使節團帶著他們高貴的公主拓拔玉,前來齊國和解。
皇上在主殿請百官陪同,設宴招待北國使節團。
美麗的舞姬身著薄紗在舞臺上展現著自己美好的身姿,底下有些北國使者已經看直了眼睛,怔怔盯著流露出色眯眯的眼神。
是對這些人的表現十分不滿意,覺得他們丟了自己國家的面子。使節團為首的使者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屈指勾了面前的酒杯站起身來,清清嗓子,遙遙衝著居於上位的皇上舉杯:“我代表北國的百姓,祝齊國國君萬壽無疆。”
非常滿意他們率先放低的姿態,皇上受用笑的開懷,大方衝他揚揚手中酒杯,揚首喝個乾淨。接過身邊宮人遞來的帕子拭了唇角,他緩緩站起身來,抬手輕拍兩下,示意大家安靜。
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人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和酒杯,坐端正身體,扭頭以敬畏目光看向皇上的方向。
“今北國使節來訪,朕心甚為喜悅,設宴表示歡迎。”皇上的聲音裡帶著真實的喜悅,酒勁讓他的臉頰微微泛紅:“那麼現在,請我們北國的使者來說幾句。”
聞言不急不躁弓腰行了個北國特有的禮,為首的使者並沒有跪地,而是不卑不亢向前幾步走到了大殿中央,昂首對上皇上的眼眸,朗聲開口:“此次來貴國,是為了和解而來,希望齊國能與我北國世代交好,不起戰爭,子民合樂。”
他的禮節讓皇上有些不悅,男人的眼睛危險眯起半分,語氣已經不同於方才的熱切:“既然是和解,不知貴國可有什麼對我大齊的誠意?”
似乎是料到他會這樣說,北齊的使者對此早有準備,他抬起手拍了三下,殿外即有宮人攙扶著一名容貌驚人的北國女子來到殿中。
那名女子面板嫩白細膩,身著一襲黑紫色綴滿珠寶的長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包裹得更為誘人。她的眼梢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樑令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大氣,如此帶有異域人特有的特色五官實在驚豔,女子的舉手投足間皆是嫵媚。
只見她抬眼掃過人群,撒下一片風輕。將手重疊相疊,她施施然屈膝向皇上行禮,櫻桃小口說話的語氣更是甜膩到能拉出絲來:“北國公主拓跋玉,拜見齊國國君。”
唇角勾起一絲笑容,為首使者上前擋在拓拔玉的身前,有些驕傲衝著皇上開口:“這就是我國的誠意——以拓拔玉公主來和親。”
“不過——”顯然是看到了高位上人眼中的貪婪,使者的眼角閃過一絲輕蔑,帶出一個轉折語氣繼續說道:“公主的夫婿得她自己選擇。”
竭力掩飾住突然冒出來的失望,皇上重新緩緩坐回到椅子上,遲疑了片刻,似乎在審度他們誠意的分量。片刻之後,他這才點頭允諾:“我齊國優秀男兒千千萬,定能為公主覓得合適夫婿,以此證明你我兩國世代交好。”
微微頷了小巧精緻的下巴,拓拔玉唇角綻開的笑容昭示著她的好心情。抬眼衝四周環視了一圈,她果然看到了這些天一直心心念唸的勇士。
衝坐在人群中的齊君清俏皮眨眨眼,她抬臂伸出芊芊食指指向他坐在的方向,臉上的笑容更加可愛而嫵媚:“我要嫁給他,你們的邊關司馬大將軍。我喜歡他,他是個真正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