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盡力挽回罷。
“與本王何干,你只需等父皇下令便是。”齊君清攜著江與靜一同出了屋,餘下面如死灰的他僵在原地。
二日清晨,齊襦天將昨夜那下屬拉了出來,死咬著就是這狗東西汙衊自己。那下屬一聲不吭,只一夜就形同枯槁,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齊襦天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的良知被狗吃了?”江與靜立於前方,蔑視他那副潑人髒水的嘴臉。
以前她還沒覺得這人有多麼壞,現在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陰毒到了骨子裡。
齊襦天拍著胸口,“沒良心的人心中有數,本王懶得與你多費口舌。”這話說得意有所指,滿是機鋒。
他知曉此事若不想被定罪,還得看齊君清的意思,這樣想著,便不由得轉頭望著垂首直立的汝賢王。
“多說無益。”齊君清依舊是這態度,也不拿正眼瞧他。
過了幾日,京城那邊來了訊息,聖上召辛親王回京,面上未給實際的懲罰,實則其中牽扯到皇家顏面,不宜明著罰。
齊襦天被罰於府中反省一個月,這期間心中自然有不滿,可還是怪自己下手不夠果斷,至於那齊君清與江與靜,則是日後再收拾罷。
齊襦天被召回京後,齊君清才覺舒坦多了,治水一事再耽擱不得,遂與江與靜、江南太守及其他幾人一同商討細節,定下了大概需要的時日。
如此一來,幾個人有了明確的目標,整日皆奔波於各大水患頻發的地方,視察災民情況。不得不說那批物資實在是大有用處,不僅可安撫百姓,又可將其用於建渠鑄壩當中。
只是這汛期還長得很,齊君清後又向朝廷請示物資匱乏,聖上得知後第一時間便將物資下撥至江南境內,且於國庫調了不少銀子出來,用於治水。
齊君清將銀子皆下撥給流離失所的百姓,甚至在每日用膳時,命人於街道上施粥,一些流浪之人因此也都活了下來。
百姓俱都欣喜不已,再也不似當初那般垂頭喪氣了。
這日,齊君清攜著江與靜一同於江南南江邊視察,二人正談著關於其他省建壩的事情,卻見一衣著襤褸的孩童匆忙跑過,邊跑邊哭。
“小妹妹,”江與靜向那孩童招手,“為何跑得這般急,身後又無人追你。”說完她朝周圍望了一圈兒,確實沒見有什麼人追這小女孩。
“姐姐,再不跑洪水又要來‘吃人’了!”女孩抽抽搭搭哭著,拼命揉搓著通紅的雙眼,其面目實在惹人憐。
江與靜與他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猶豫之際,遠處一男一女朝著孩子奔來,略帶哭腔道:“孩子快回來,今日去晚了連落腳地兒都沒了!”
這孩子聞言後,擦著眼淚朝那二人奔去。齊君清好奇那二人的話是何含義,遂主動上前與那婦人和男子交談起來。
婦人面上和藹,口氣焦急,“看公子應該是外地來的罷,你是不知曉,自從這發了大水,百姓皆流離失所了,現不遠處還有間破廟能遮擋些風雨,就是人多,得早點兒去才能住下。”
在談到破廟之時,這婦人兩眼放光,似瞧見了什麼好東西似的,露出了憧憬的表情,殊未瞧見對面的“外地人”面色難看至極。
齊君清聽得心裡發酸,江與靜更是面露不忍。這朝廷的物資及銀子早就下發了,怎的還有百姓無家可歸?
“我聽聞朝廷已發了銀子和東西,為何你們還要住破廟?”江與靜嘴快,上前就握著那那婦人的手道。
婦人的男人聽聞她的話後,頻頻搖頭,神色無奈。
“你是不知道,我們壓根兒就未收到什麼銀子和物資,不然我這全家也不會落魄得要去住破廟了啊!”男子懇切回答,驀了嘆息兩聲。
一旁的齊君清早已是面色陰鬱,前幾日下撥銀子時動靜可不小,怎還會有人收不到?一兩人也就罷,竟還有這麼多人拿不到銀子。
不用想,其中定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那日別了這家人後,江與靜回來便茶飯不思的,只要想到還有這麼多人沒地兒住沒飯吃時,心裡就難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