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麼落得這般狼狽樣子了?”江與靜抱手打量著他,語氣中難掩譏諷,心裡也猜到兩三分,前幾個時辰還有人來報物資被匪徒劫走,想來他這也是落荒而逃的罷。她無一點迎他的意思,轉身就要往屋內走。
“路遇賊人,本王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得先行回來了。”齊襦天大方承認,聲音洪亮至極,好歹她也是堂堂的辛親王,豈能任一女子這般嘲諷。
聽聞此話江與靜冷嗤幾聲,遂就進了屋,齊襦天這時候回來了,齊君清豈不是白白跑了一趟?看這天色越來越暗,她不由得擔心起他來。
天際被一片霞光染得通紅,禿鷹銜著食物飛進幽深的密林中,小睡了一會兒,等醒來時天竟完全黑了。
屋內極為昏暗,無形中予人一種頹靡之感。江與靜慢慢下了床,多點了一根燈芯後才坐在椅上,都這時辰了,齊君清怎還未歸來?
此時門外忽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緊接著叩門聲於耳邊響起,“夫人,晚膳提來了,是否現在用膳?”是下人的聲音。
她拉開門,“不必,我出去透透氣,你們餓了就先吃罷。”說完遂出了門。
屋子裡呆久了總覺悶得慌,況且齊君清不在,她一個人也無心情用飯,隻身一人逛著逛著就到了院子西邊,漆黑的地面落了些葉子,人踩於上發出了清脆細小的咯吱聲。
抬眼就見靠右的屋子內亮著燈,裡頭似有二人在交談,一時興起,江與靜晃至屋前,想探探裡邊是何人,不料想剛到廊子上,就聽聞裡邊傳出了齊襦天的聲音,“今日的那些物資,你千萬要盯緊了,別讓人發現!”
藉著光,她能看見齊襦天面前立著個人,片刻過後,那人才答:“是,屬下謹遵王爺命令。”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屋內傳出,期間還伴著端茶倒水的聲音。
江與靜不禁一愣,那批物資不是被人劫走了?剛欲推門進去,齊襦天卻幽幽走近門邊,短暫停頓後又坐回了桌前。
“對了,那批物資現在何處,今日咱們的人可有留下什麼讓人起疑的東西?”坐著的人問了一句,聲音甚為清冷。
躲在門外的她捏緊了拳頭,腦門兒上滲出了粘膩的汗液,原來這物資不是被賊劫走的,竟是被這齊襦天給私吞了!
自己得趕緊將事情告訴齊君清才好,免得壞了大事。
此時屋內下屬嘿嘿笑了幾聲,“回王爺,物資被我們藏在城外隱蔽之處了,您大可不必擔心有人會發現,咱從暗道進去就可看到物資了。”
“如此便好,但還是要警惕些,不可大意!”齊襦天端起桌上的清酒,一飲而盡。
江與靜目光詫異,震驚之餘欲轉身回房,不想動作太急,手臂竟輕敲在了門上,本是寂靜無聲的廊子驀然有了輕微的異響。
她黑著臉迅速小跑著,肩上一重,大掌毫無預兆的包上自己的頸部,驚恐回頭卻見陌生男子面目猙獰,目眥欲裂。
“什麼人,竟敢偷聽!”這人不由分說加重手中力道。
差點氣結的她只得雙手抵著那人的手臂,心裡反覆道了無數遍“丫的什麼玩意兒,竟敢捏本妃脖子”云云,感覺快暈厥過去時,齊襦天才冷著臉站出來。
“放開她!”大喝一聲,旋即一腳踢在下屬的小腿上。懵圈兒的下屬忍著疼幾欲張口,無奈卻被踹了個面朝天。
“下去,本王自有分寸,今夜之事不許外傳。”齊襦天拂著袖子,將她拉了過來,而後那下屬才退了下去。
此番運氣不佳,江與靜被他一把摔在床上,“咚”的巨響足以說明了她有多疼,忍著眼角泛起的水晶豆,她胡亂摸了一把鼻子,道:“辛親王做這樣見不得人的事,對得起江南百姓嗎?”
這質問分量太輕,如一粒穀米,根本激不起他心裡的恐懼。
沉默半晌後,齊襦天才懶懶動了動嘴角,伸手捏著她下顎,這個女人還真以為自己是誰,這麼一句話就想讓自己罷手?
“今日之事你最好裝作不知道,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惡狠狠戳了下她的腦門。
江與靜歪頭躲過他伸來的手指,睨著這人,“你想怎麼樣?”聲音有些許顫抖,她隨即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膝蓋上。
齊襦天不怒反笑,輕易就閃到一旁,出手扯了扯她的腰帶。只覺得腰間衣裳鬆了不少,江與靜不解望他。
“也就是把你辦了而已,”他又將手覆在她腰肢之上,大力揉了一把,“怎麼,不答應我我就繼續了。”
“我,我答應你!”江與靜被人這樣錮於床上,整個人動彈不得,只得當即應下。達到目的他如同食飽了的獸,慢慢起身。
瞧準時機,她快速扯下耳上的墜子朝齊襦天臉上揮著。頃刻間眼前的人倒在地上,江與靜往其身上踹了兩腳,舒了口氣,還好這耳墜裡有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