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並沒人投來奇怪的眼光,她不禁心生疑惑,昨日謠言可是傳得厲害,這會兒卻沒人再提起了。
“百姓怎都不傳那事兒了?”江與靜畏畏縮縮躲在他身後,眼神逡巡。
“別躲了,昨日本王已封住那些人的嘴了,你是本王的妃,何以畏懼?”齊君清斜眼睨著身後側的人,猛地收了摺扇後將其輕敲於她腦瓜子上。
被這麼敲著,她抱頭小聲嘟囔著,聲音細如蚊鳴,心裡如飲蜂漿,想不到他的執行能力竟如此強,沒二十四小時便叫人閉了口。
思及此,江與靜默默挽住他的臂。至一有山水的地兒,二人才緩緩停住了步子。
清泉嘩嘩自泉眼中湧出,黃鶯輕掠過如鏡的水面,攜起了幾滴晶瑩透亮的水珠兒,旁還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嫩蕊於風中輕擺著,好不可愛!
“你於此處待著別亂動,本王去給你弄點吃的。”齊君清揉著她腦袋,遂凌空飛至泉水深處,將幾柄木叉猛投於湍急的水流之中。不多一刻,叉上便多了幾條胖魚。
驚喜之餘,她在泉岸邊升起了一堆火,待火勢旺起來時,齊君清已拎著魚回來了。
“你放著,讓我來!”江與靜挽著袖子便將魚給架於樹枝搭起的架子上,忙前忙後搗鼓了一陣後,臉頰沾染上了不少灰。
於此她男人也並未點破,只伸手接過了烤好的魚,魚烤得外酥裡嫩,味道還算不錯,樣兒卻醜了些。
“如何?好不好吃?”她期待的望著他,這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原始的方式烤魚。
齊君清輕吐魚骨,伸手指著黑乎乎的魚肉,“真醜,味兒還不錯。”
看著他有些嫌棄的指著那條魚,江與靜翹起了嘴,這人難道就不知道“拿別人手短,吃別人嘴軟”這個理兒?
鬱悶之際,她轉身步至馬兒旁,取下了一個碩大的囊袋。內有齊君清走前裝上的醉釀,口感醇厚且味兒極香,她一女子都嗜得不行,可想而知是有多好喝。
“別喝這麼多,小心醉了。”齊君清見她一口接一口的痛快飲著,不禁出聲阻攔。
不多一刻,酒囊變輕了許多,見她雙眼漸變迷離,就知喝得多了,之前也未見她這麼能飲的,現下怎抱著酒囊子不肯放了?
撂下手中的魚,他伸手便欲奪過酒來,怎料江與靜竟撇著嘴,略帶哭腔的嚶嚀幾聲,緊抱著那壺酒說什麼也不給他。
“夫人,你這般是逼我動用武力了?”齊君清索性收回了手,粗暴的將她的頭扳到自己的肩上。
半夢半醒的她只覺腦子暈得厲害,胸口翻騰不息的液體似要湧了出來,摸著渾圓的肚兒,便將頭探到他的頸邊,“王爺,其實我並非江家的嫡女。”
在酒精的作用下,江與靜口齒不清的將穿越之事道了出來。
齊君清權當這人是喝醉後在說著胡話,並未記掛於心上,直到她緩緩道出了自己的家鄉是如何的繁華、美麗……他的心驟然跌落谷底,不由得將懷中之人摟得更緊了。
“我本現代一大齡女博士,誰料想竟穿到這書中來了,你說好不好笑。”緊接著一連串如黃鶯出谷般的笑聲迴盪於二人耳邊。
齊君清眼眸變得更為深邃,目光卻有些哀痛,一想到她極有可能會離自己而去,心中便不是滋味兒。
入夜之風微涼,他替她裹緊了身上的外袍,二話沒說便攜著她回了府。
喚來下人將沐浴用的水抬了進來,遂屏退了一眾丫鬟。
床榻上爛醉如泥的人已經不省人事了,齊君清小心翼翼將她給抱至浴盆邊,又加了許多香油,才不疾不徐的替她褪去層層衣物。這廝的衣裳早已經溼了個透,拿在手中黏糊糊的,散著一股子香汗的氣味。
升騰的水汽似一片薄如蟬翼的輕紗般,籠罩於二人之間。
將她翻過來時,齊君清驀然瞥見了白皙肌膚上印著的圖案,與上次的相同,那圖案看起來不大不小的,伸手一摸時,並未有何凸出的觸感。
是時江與靜扭動著身子,顧盼生姿,如蜜桃兒似的唇瓣微張,“渴死我了,給我水。”還未說完手已圈住了他的頸。
回過神來的齊君清趕忙替她清洗了身子,粗礪的指腹劃過絲滑如綢緞的般的肌膚時,頭腦難免發熱。
甩掉了一腦袋的旖旎風光,他強忍住心中團團而升的火焰,將她抱回了床榻上。
須臾片刻後,丫鬟便輕叩著門,“王爺,醒酒湯送上來了。”放下懷中的人,他猛的將門開啟,卻見紅梅端著一藥盞入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