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往裡,傷員越多,傷勢越發嚴重。江與靜的心便猛地提起,齊軍清呢?是不是受傷也很嚴重?想到這裡,她一瞬間便走了神,連軍醫的話都沒聽見。
“你這一走神,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人的救治時間,跟上!”軍醫皺著眉頭看了江與靜一眼,便繼續往前走了。
“軍醫,王爺他……有沒有受傷?”江與靜跟在軍醫身後,踟躕了一番,終於問出了口。
對上軍醫猜疑的眸子,江與靜心頭一跳,連忙道:“我的意思是,若是王爺受傷的話,我們得率先為他診治,畢竟王爺是一軍統帥……”
“沒有,王爺沒有受傷。”軍醫盯著江與靜的眼睛看了許久,見她眼裡的確是一副關心的神色,這才淡淡開口,說完便繼續往前走。
“跟上。”走了幾步,軍醫又轉頭看了眼江與靜,見她還沒跟上,不由得又開口催促了一番。
“嗯,好。”既然齊軍清無礙,那她就放心了,就連步伐也輕快起來。整整一下午,江與靜都跟在軍醫身後清理傷口,包紮傷口。而這些,江與靜從一開始的不順手,到後來已經得心應手。
軍醫這才多看了她兩眼道:“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做我的助手吧。”
江與靜聞言,內心一喜,跟在他身後,豈不是有更多的機會見到齊軍清了?想到此,江與靜感覺全身的痠痛在仿若在一瞬間都消失了個徹底。連忙道:“好,那我以後就跟著你了。”
軍醫見她一臉喜色,以為她是真的想要幫助這些傷員,也暗自笑了笑,便去休息了。
夜裡,江與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雖然知道他沒受傷,但她還是異常擔心,想著總得見上一面她才安心。思慮了許久,江與靜一骨碌送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又找了一些安神香,才邁著步子往齊軍清的帳篷走去。
她記得在王府時,他睡不好時,便喜歡點安神香,希望今天也能派得上用場。
果然,軍醫助手的身份就是好用,昨天剛進來的時候,她還哪裡都不能去。而如今,她隨意行走,那些士兵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放行了。
見此,江與靜不再忐忑,繼續往前走,本以為今夜便可以見到齊軍清,卻不想,在齊軍清帳篷入口,她被攔住了……
“王爺正在和其它人商議大事,閒雜人等不許靠近!”
閒雜人等……
江與靜聞言身子一頓,才道:“並非我故意打擾,只是我聽軍醫說王爺白日裡太過操勞,總是睡不好,所以這才送了些安神香過來。”
“行,那你放著吧,等王爺商議完,我幫你拿進去,你回去吧。”那守衛聽了她的話,又看了她手裡的安神香一眼,語氣終於柔和了一些。
“這個……”江與靜內心簡直想罵人了,她就是想借送香之名,見到齊軍清,把香給他了,那她還見什麼啊?
“行了,趕緊回去,香給我,我替你交給王爺。”守衛見她仍是猶豫,不由得心裡有些煩躁,一把從她手裡拿過安神香,又站在原地當起了木頭人。
江與靜:“……”沒法,江與靜只能悻悻離開,打算另找機會。
第二日,江與靜剛剛床,便見一隊隊人馬往外走去,她眉頭微擰,隨後詢問身邊經過的一個士兵道:“你們又要上戰場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唉……”士兵回了江與靜一句,面上盡顯疲憊之色。說完便搖了搖頭,跟在大隊伍後面走了。
江與靜聞言,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每每戰爭爆發,受傷害的總是老百姓,這是不爭的事實。
相比於江與靜這邊的平靜,齊軍清這邊則兇險異常。刀光劍影,塵土滾滾,戰馬上寒光閃爍,每個人都拼盡了全力,殺紅了眼,仿若地獄而來的勾魂使者。
看著混亂的戰場,齊軍清手上動作不停,內心的憂慮卻愈發嚴重,江與靜已經失蹤了好幾日,可他還是沒發現她的蹤跡,若是落到這些人手裡,那……
“王爺,小心!”
齊軍清稍一失神,便只聽見一陣陣驚呼,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只覺得胸前一痛,接著便自馬上摔了下去。
“王爺!”
“軍醫!軍醫!”江與靜正在營帳內和軍醫搗制一些藥材,卻忽然聽到營帳外一片喧鬧。跟在軍醫身後出了營帳,便見到將士們滿身鮮血,個個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