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我願出一百兩銀子!”一矮小侏儒邊摳著鼻子邊高聲喊道。
“我出二百兩!”
“四百!”
……
價格被越抬越高,江與靜哭笑不得的看著這群爭得面紅耳赤的男子,心裡的厭惡更甚,黯然神傷之際,只聽聞一沉著的嗓音響起。
“一萬兩,人歸我了!”
原本嘈雜的樓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皆好奇抬眼望著如此大手筆之人,卻見一身著青墨色男子從二樓直直飛至臺上。
花姨忙不迭滿臉堆笑答:“若無人再出價,花魁便歸這位公子了!”
自然是無人再敢出價的,畢竟一萬兩可不是什麼小數目,有些人所有家當也不值這麼個價。於此眾人抱撼散去,本就是來此尋歡作樂的,什麼女人不行?
江與靜只覺眼前一閃,乍一看竟是齊襦天。下一刻他滿臉帶笑,摟住她細如水蛇般的腰肢。
“放開!”她冷聲道。
“不謝謝我救了你?”齊襦天伸手挑著她下巴。
不可置否,他救了她,可這並不能表示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她動手動腳。
江與靜用力撥開環於自己腰上的手臂,用一種惡狠狠的目光瞪著這長臂的主人,不禁嘆著這人怎這般好色!
齊襦天臉上掛著笑,手下力道絲毫不含糊。
“你別動我,小心汝賢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她低聲道著。
他當即變了臉色,原本還是滿帶笑容的面孔驟然被陰鬱之色所取締,“別扯上他,我贖了你,你便是我府上的人罷!”又不得她反抗。
兩人保持著詭異的姿勢,嘴上卻在不停爭執著。花姨扭著腰臀從另一頭走過來,見這兩人“打情罵俏”的,不禁試探性問了一句。
“公子,這銀子?”
齊襦天抬手指著後院兒,花姨旋即明白了銀子已有人抬進去了,一時高興,親暱拉過江與靜的手,好言安慰了幾句。
果然人得了好處就是這一副面孔了,她不禁於心裡唾罵了這老鴇幾句。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後,他攜著她回了辛親王府。
至府內已是子時,下人也都退得差不多了。
齊襦天端坐於梨木椅上,吩咐下人端上了一盆熱水。
江與靜不知這人懷著什麼齷齪心思,只一心想著回汝賢王府,也不知那邊的齊君清可還好,自己被擄了後對他的情況一概不知,只記得他被刺了一劍。
煩悶湧上心頭,她垂首坐在旁側椅上。
“王爺,水上來了,”身著嫩綠掐背心兒的丫鬟小心翼翼將水盆子端到齊襦天腳邊,“奴婢服侍王爺洗洗。”
語畢,丫鬟伸手就要替他退去鞋襪。
“你下去歇息,讓她來就好。”
齊襦天指著一旁的江與靜,眼神略帶玩味兒的落於她身上。上回荷包之事自己還未玩兒夠呢,這回逮著機會了,自然不想放過這丫頭。
況且只要想到荷包是贈予齊君清的,他心中便隱約冒著氣兒。
江與靜聞言後不情不願走了過去,見似乎無反抗成功的可能,便努力說服著自己不就是洗腳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等會兒用毛刷子刷一遍手便好。
雖是如此,她替他脫襪的手還在抖著,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噁心。
見她一副赴死的表情,齊襦天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怎麼這般不情願,我可是花了重金將你贖回來的!”
這丫頭八成是在想著汝賢王府裡的那位了,不然怎會如此猶豫不決,還愁容滿面的?他就像不明白,自己這是帶她脫離苦海的,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江與靜也急了,手下脫襪的動作陡然停住,不由分說便將水盆子端起來往他身上砸,怎麼說也是當朝太傅的女兒,這麼窩囊簡直是對不住祖宗十八代!
一時之間水花四濺,齊襦天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滿臉通紅的女子,看來真是個脾氣暴的啊,都敢潑自己洗腳水了,膽子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