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宣城時已是五更天,路上不知不是方才那個問題的原因,誰也沒有開口,就這樣沉默的走到天亮。
東方出現一抹橘光,官道旁的客棧開啟了門。夥計打著哈欠,被突然站起來的兩人嚇得清醒過來。
他嘟囔道:“真是大早上的想嚇死人啊。”
墨靖離好脾氣的跟他說道:“驚擾到你了很抱歉,我們二人昨日連夜趕路實在是累不行了。”夥計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們進來吧。”墨靖離對田瑤眨眨眼,先走了進去。
田瑤甩甩頭,跟著了進去。
點了幾個菜,飯桌上兩人氣氛好了些,也只是好了些。草草墊了下肚子,二人在鄰著客棧的馬廄裡買下兩匹馬。
騎上馬,打馬飛奔了一會墨靖離才道:“阿瑤,可能我們要快些趕到京城。”
田瑤執著韁繩,沒有分心,只是道:“我可以,墨靖離哥別擔心我。”墨靖離看著那個在馬背上專注的看著前方的小女人,心裡一軟。
狂奔了一天,夜色已濃二人才停下在林子裡過夜。畢竟是女孩,田瑤禁不住這麼顛簸,吃了點乾糧就匆匆睡下。墨靖離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
他正盯著火焰發呆,旁邊突然飛來一塊石頭,他臉色不變的接過,取下上面綁著的紙條。輕輕一笑,把紙條丟在火堆裡。
宣城城主竟然會派追兵來,真是想置他們於死地啊。
當他是誰?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他丟下手中的木棍站了起來吹了一個口哨。
一個全身漆黑像和黑幕融為一體的人從不遠處的樹上落下來幾步跪在他面前,“去把身後的尾巴解決掉。”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作揖。
樹林裡唰唰響動幾下後就恢復平靜。
火光照在墨靖離身上,拉長他的影子。
“墨靖離哥。”墨靖離一愣,心裡一驚。他轉身,睡得很沉的田瑤不知何時醒來,一雙眼睛清明極了。“阿瑤你怎麼醒了?”
田瑤仰頭看著墨靖離,讓他頗有不適感就坐下來了,也不知阿瑤聽了多少。
田瑤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那個該死的城主派人來了?”
墨靖離點點頭,伸手溫柔的揉揉她的頭,“阿瑤不必擔憂,我已經讓人去收拾了。”田瑤悄悄坐到離他近一點的地方,抱著膝蓋,“嗯,你睡吧,我來守夜。”
他本來是打算讓田瑤好好休息的,沒想到她竟然自己醒了,拗不過她,只能躺在她旁邊淺眠。
田瑤歪著頭,墨靖離睡著的樣子勾得她出神。剛才她無意聽到他下的命令,差點就問出,你為什麼不直接離開這裡,非要去大牢走一趟?這樣的問題來。
第二天二人沒有這麼趕,身後追兵已除,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危險。但這一片看不到城鎮的影子,傍晚墨靖離指著前方道:“阿瑤我們去哪兒吧,那邊應該有人家。”
這個時刻應該到了做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屋頂上都升起炊煙。村子不大,他們牽著馬走進去,忙完農活回家的村民都在打量他們。
或許是因為很少有人來,所以覺得新鮮。
一路上有不少婦女停下手裡的菜刀望向外面,都是因為旁邊這位,長這麼好看能當飯吃嗎!
或許是感受到田瑤的怨氣,墨靖離一把攬過她的肩,用行動向那些婦女們表示自己已經有主了,不接受騷擾。墨靖離敲響一家的院門,“請問有人嗎?”
門開了,卻沒見到人,下方傳來軟糯糯的聲音:“你們找誰呀?”兩人同時低頭,門後的那孩子露出個頭,扎著兩個沖天炮的頭型,眨著眼睛俏皮的問。
田瑤不給面子的笑了,那孩子委屈的癟嘴,“啪”的把門關上,院裡還傳來她找孃親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門又開了,這次是個微胖的女人,方才的孩子在她身後看著二人。
女人和藹的笑了,“二位有什麼事嗎?”
田瑤開口道:“姐姐,我們二人路過此地,看天色不早了想找個地方住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女人一聽立刻開啟大門,“快進來吧,晚上住在外面確實危險,正好我家裡還有幾間空房,還望你們莫嫌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