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阿離的臉色越來越差,路人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田瑤深知不能再拖下去,這樣對兩人的影響都不好。更何況這個伍月的真實目的還不清楚,如此聲張只怕後患無窮。於是她看了看阿離給他使了個眼色。
“伍月姑娘你快請起,我們帶你上路。”
聽了田瑤的話伍月並沒有起身,只是哭聲漸漸止住,“我要聽公子親口說。”
本來連幫扶都不準備伸手的阿離只得無奈開口,“我答應你,帶你上路。”
聽了這話,伍月的哭聲也止住了,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在田瑤的攙扶下緩緩站起。
眼見著幾個人之間的問題處理好了,街邊看熱鬧的民眾也都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這邊田瑤剛把跪了一夜的伍月扶進房裡,阿離隨即轉身關門。兩個暗衛從房間的角落走出,阿離給了他們一個示意,他們便拿出繩子直接把伍月綁了起來。
“接下來的問題,我只希望你如實交代。”看著被五花大綁一臉楚楚可憐的伍月,阿離卻絲毫未動惻隱之心,問她問題的樣子和拷問犯人沒什麼兩樣。
“公子有什麼問就是了,又何必把我綁成這樣?”
“你還是少說兩句的好。”阿離說道。眼眸沉沉地望向伍月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個殺人飲血的怪物。他頓了頓才開口問:“你到底為什麼要跟著我們?是什麼人派你來的?還是說你的背後有什麼組織?”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一個一個回答。”
聽了阿離這話,伍月的臉上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來。“伍月所說句句屬實,公子為何不信?如今還要懷疑起伍月的身份來。”
這話一出,一旁的田瑤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伍月身旁,一板一眼地說:“伍月姑娘,我們自然清楚你的這份傾慕之意。但是僅僅為了這個見過幾面的人費這麼大的力氣,真的值得嗎?”
“值得值得。”即使被五花大綁,伍月點頭的幅度依然很大,“我心中傾慕公子,便已決定非他不嫁。”說完她又轉頭望向阿離,眼中似有星辰點點,“公子,公子,您收下我吧,我什麼都不怕的,什麼苦都能吃,哪怕給公子做個侍妾我也願意的。”
聽了這話田瑤更是無話可說,但即使如此,她對伍月的防備也沒有掉以輕心。不過田瑤和阿離也明白,這種情況不管怎麼問伍月她必定都只有這麼一套說辭。既然套不出什麼話來,兩人決定索性先帶著她趕路,找機會再把她丟下。
趁著天色尚早,吃過午飯兩人給伍月置辦了一匹馬,然後帶著她繼續趕路。
“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兩人都並不信任伍月,不知她的真實目的,也不敢讓她知道他們所要前往的地方,只得故意放慢速度走走停停。而伍月卻也表現得十分乖巧,不但什麼亂子都沒生,反而起的比兩人都早,做起事來十分勤快生怕兩人挑出她的毛病把她丟棄在某個小鎮。
只是有一點令田瑤十分不滿,便是每日伍月都要服侍阿離為他更衣。阿離斷然是拒絕的,可無奈伍月起的早,衣服都在她手裡,不答應也沒有衣服可穿,只得胡亂地應付過去。
一日用過晚膳,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不多時,趁著阿離還沒睡,田瑤躡手躡腳地進了阿離的房間。
“阿瑤?”回過頭見到偷偷進門的田瑤,阿離有些詫異但心裡還是開心的緊,“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怎麼?沒想到是我?在等別人給你更衣呢?”田瑤自己可能也沒想過自己不經意的幾句話竟帶了這麼一大股子醋味。
“說什麼呢?”聽了田瑤的話,阿離深知她是對伍月日日為自己服侍而不滿,心裡只覺得有趣,不禁笑得眉眼彎彎。“阿瑤。”
這一聲‘阿瑤’故意拖長了尾音,帶著綿綿的溫柔像蜂蜜一般直接撞入田瑤的心裡。自從伍月跟著兩人的一段時間裡,阿離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認真叫過自己了。想著想著,心裡一陣苦澀。
這段時間因為伍月的關係兩人已經耽擱了行程,如今還要為了她吃這麼一回醋,想到這裡田瑤一邊覺得不好意思一邊又有幾分不滿。眼看著田瑤的表情變化十足,阿離靜靜望著她眼裡盛滿了溫柔,如同一汪暖暖的春水。他自然猜得出田瑤來找他是為了什麼。
“阿瑤這幾日因為伍月的事愁壞了吧。”
田瑤沒出聲,只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我們說好的,先帶她些時日,然後尋找時機偷偷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