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中籌集到盤纏後,便偷偷地把錢交給田瑤和阿離,阿離接過盤纏,對白郎中千恩萬謝,此時田瑤不得感嘆還是好人多一點。
拿到盤纏後,阿離想盡早離開這裡,所以讓田瑤簡單地回去收拾衣服,兩人一同前往汴州。出了村口,兩人才鬆了口氣,田瑤的臉上才煥發出喜悅,她笑眯眯地同阿離說著話。
“阿離,我們終於逃出來了,孫氏那惡魔發現我們不見了之後,肯定會氣得大喊大鬧,一想到她生氣的樣子,我就開心得要命。”田瑤樂呵呵地說著,她腦補著孫氏發現她不見時的場景,只覺心裡暢快。
“嗯,她自作自受,既然這麼喜歡王漢,倒不如把她賣給王漢得了。”見田瑤這麼歡樂,阿離也笑著補了一句,緩和了剛才緊張的氣氛。
田瑤哼著歌,又悠悠說道,“白郎中真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的幫助,我們也不能這麼快就去汴州,等我考了狀元,就回去感謝他,哈哈!”
田瑤自顧自地說著,而阿離聽到她的話語,臉色一沉,隨後不著邊際地說一句,“好人?我看未必。”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田瑤不明所以,她扯了扯阿離的衣袖,疑惑地詢問,“阿離,什麼叫做未必?白郎中幫助了我們,這是有目共睹的。”
她仔細思索著阿離話裡的意思,覺得很奇怪,為何阿離會這麼說,可阿離笑而不語,並沒有回應田瑤的話。
兩人通往汴州,在經過一座大山的時候,阿離忽然叫停,“等會兒,我們先在這裡躲一下,看一下情形。”
阿離抿著嘴,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同田瑤躲了起來,田瑤疑惑不解,總覺得今天的阿離怪怪的,像是有什麼事瞞著她一樣,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阿離的背影,臉上覆雜極了。
“阿離……”
阿離一怔,回過頭看著田瑤,輕啟薄唇,含笑問道,“怎麼不走了?”
田瑤終於鼓起了勇氣,快步走到阿離的身旁,耐心地問道,“阿離,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我的心好慌。”
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點差錯都出不得,她自然是相信阿離的,可是阿離卻什麼都不告訴她,她感覺彼此已經沒有了信任,而阿離卻是搖著頭,仍是那一句:“等著吧,我們先躲起來就是了。”
碰上阿離堅定的目光時,田瑤雖然好奇,但也忍住了,她點點頭,只能隨阿離一起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的地方視野好,他們可以看到道路上來來往往的人。
只一個下午的時間,田瑤就看到了孫大虎夫婦帶著村長怒氣衝衝地趕去汴州,田瑤不可思議地看了阿離一眼,覺得很訝異,沒有想到孫氏這麼快就來了,她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阿離,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田瑤壓低了聲音,伏在阿離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阿離的眼睛緊緊的前面的一夥人,只是點點頭,確實,他正是料到了這個情景,所以才躲起來的。按照這樣的速度,如果他們不躲起來的話,想必他們不日就會找到他倆。
田瑤拍了拍胸口,訝異於阿離的神機妙算,疑惑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們早上是偷偷出來的,就算孫氏發現了他們逃跑了,那也是晚上或者是明天的事了,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他們些許是累了,在山腳下停留,孫氏的臉上滿是憎惡,指著汴州的方向罵罵咧咧,她實在沒有想到田瑤會這麼大膽,居然偷偷逃跑了,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孫大虎瞥了她一眼,嘴唇乾裂,他沒好氣地叫吼,“行了行了,別吵了,等找到了他們再說。”
孫氏一聽就來氣了,雖然她平日裡沒少被孫大虎揍過,但此時也不管不顧了,她雙手叉腰,惡狠狠地說道,“怎麼了,我就要說,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我只不過是沒給她盤纏罷了,她就私下逃跑了。”
她說著話,還不解氣,又道,“因為一點盤纏,她就跟人跑路了,我含辛茹苦把她養大,居然不如一個野男人,真是氣死我了。”
孫氏在村長的面前大說其辭,數落田瑤的罪名,她善於挑撥離間,所以村長此時也氣憤不已,揚言抓到田瑤後,要把她浸豬籠。
“對,一定要把她抓來浸豬籠,學什麼不好,偏偏學別人跟野男人私奔,真是不可饒恕,我和大虎對她有養育之恩,她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家,有什麼意見,她大可提出來,無緣無故就私奔,把我們當成什麼了!”孫氏怒氣衝衝,原本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把田瑤偷偷賣給王漢的,誰知她竟然逃跑了,還帶走了阿離,可惡!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此次她前去汴州,我們直接去汴州攔住她,看他倆還怎麼逃跑,浸豬籠是一定的,給她一個教訓。”村長也怒極了,村裡面也有私奔的現象,但他們都採取極端的方式制止了,浸豬籠就是其中一種。
田瑤看到他們罵罵咧咧的模樣,她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好你個孫氏,挑撥離間計挺厲害的,若是讓我逮到了你的把柄,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咬著薄唇,繼而把目光轉向阿離,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阿離,你是怎麼知道他們這麼快就追上來的?而且他們還知道我們去的地方是汴州,看來是從什麼人的嘴裡知道的。”
田瑤細思極恐,難不成他們是被人出賣了?此次計劃周密,知道的人也不過一兩個,她頓時想到了阿離早上的說辭,難道出賣他們的人是白郎中?
“白郎中為人矛盾,我想我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去告密了。”阿離輕飄飄地說著,他很清楚這一切都是白郎中做的,所以來到山邊時,他就趕緊尋了一塊地方躲了起來,果不然,孫大虎夫婦果真帶著村長過來了。
他冷眼看著這一切,好在他清楚白郎中的為人,否則就著了白郎中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