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到這個世上就是來嘗受苦難的,雖然晶瑩的琉璃經過摔打產生裂痕,就再也恢復不成原來的模樣,可鑽石卻依然如初。
可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才能把廉價的琉璃和鑽石區分開來。
不是為了分封等級,只是需要我們在此過程中對自己保持清醒的認知。
江笙玖自認自己不是鑽石那一掛的,可也沒有琉璃那麼廉價易碎。
她覺得,人這一輩子在同一個坑裡栽過一次就夠了,再栽一次那就是蠢了。
江笙玖並不聰明,可好歹活了快三十年了,怎麼著也得多長几個心眼兒。
臨印被江笙玖忽冷忽熱的對待,完全沒有一絲依據可循,她對自己怎樣全憑心意,一點兒也不考慮自己的感受。
臨印以為高助這個過來人的話並不可信,他說女人都喜歡男人霸道起來,可自己對小玖怎麼也做不出霸道的樣子,就像剛才,抓住她手腕的時候都怕弄疼她,還怎麼忍心把她圈在自己身邊。
他知道,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女孩子並不是曾經的江笙玖。可是他仍舊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麼玄妙的事情,不問不猜疑,給予她所需要的安全感,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男女情愛,說不清如一團亂麻,心緒像被纏繞在一團理不出頭緒。更怕清醒剋制冷靜自持的梳理感情,而那人卻不給自己一項一項解決的時間。
臨印靠在床頭,想到自己面臨的問題輕笑出聲,沒想到自己要在三十歲的年紀去碰少年時代就該面臨的感情問題。
少了一絲衝動,只想著這段感情能夠打好基礎走的堅定,堅持長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上課的目的就變成了等待下課,下課之後就開始想著放學要吃什麼。
這真的是人類亙古不變的哲學問題。
旁邊的人推了推發呆的江笙玖,把她從跑神兒中拉了出來。
“你行不行啊,這剛上學你就睡覺,你到底想不想為藝術事業做貢獻啊?”
江笙玖頭還沒往旁邊扭,耳朵就已經噼裡啪啦的接收來一堆資訊。
一聽就是個貧嘴兒,還是個男貧嘴。
“我沒想著為藝術做貢獻,我就想開開心心的過完我這輩子,不行嗎?你要是想貢獻你怎麼不變成磚頭啊?哪需要你往哪兒搬。”
江笙玖帥哥見多了,無論對著多帥的臉都能面不改色的懟回去。
當然,軟乎乎香噴噴的女生除外。
這邊被她懟的一臉懵的小鮮肉還沒吭聲,倒是他旁邊的那個同學憋不住笑了出來。
一聲倉促的笑在一場嚴肅的藝術文學討論課上顯得很不合時宜,不可避免的就受到講臺上老師的重點注目。
江笙記這才看見前面上課的老師,不過看見那一頭搖滾風格的蛋卷頭髮,怎麼瞧怎麼熟悉。
好像感受到江笙玖探尋的目光,站在講臺上的老師也“心有靈犀”的朝江笙玖這邊看了一眼。
然後江笙玖就羞愧的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被江笙玖懟的那個男生看見她這麼認真誠懇的認錯態度,也覺得自己不應該跟小姑娘計較,戳了戳她的胳膊,說道:“行了行了,知道錯了就好,好好上課吧。能修到維尼老師的課很不容易的。”
江笙玖很想溜出這個教室,不過她好死不死的坐在這個梯教的正中間,左右前後都圍滿了認認真真汲取營養的華夏未來的太陽。
被烤的臉上發燙。
早知道就不應該把那個人的架子鼓給拆了,就應該剋制自己,怎麼能把人家架子鼓上的兩個擦子給扔到湖裡呢?!
衝動是魔鬼。
可我們要選擇原諒。
江笙玖最後實在受不了那位老師“關懷”的目光,只好抬起頭衝著他露出最天真無邪的笑容,並真誠的希望這位老師他信佛....
佛家不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