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四號,是一個平常又普通的開學日。
可江笙玖穿著牛仔褲白襯衫紮了一個清爽的馬尾揹著書包出門的時候,看見面前的場景,整個人都石化了。
臨印的別墅門口整整停了兩排的車,還都是豪華坐騎,十幾輛車目測成本價就已經超過了一個億。
還有一輛看起來含蓄內斂,可認識車的就知道這是悶騷裡的極致,把一切能體現金錢的部位那是展示的淋漓盡致。
那是江建城的愛車。
江笙玖這幾天找同安的時候有幸坐過,不過就兜了半個小時的風就求著趕緊放她下來。
不是不舒服,關鍵是那些東西搞的她有點兒飄。
摸著黑檀木做的扶手,就忽然想開了,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混吃等死沒什麼。
要不是憑著自己強大的毅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她現在估計就踏上蹬後媽繼承老爸財產的不歸路了。
“老爸,你搞什麼?我很慌啊。”江笙玖跑過去拉住正走過來的江建城,無奈道。
江建城倒是一臉理所當然,回答道:“這怎麼了?要不是臨印攔著我還想把整個車庫的車開來呢。
我女兒上大學了,我高興怎麼了?再說這是給你壯壯膽,聽說大學裡面嫌貧愛富的不少呢,我先給你探探路。”
江笙玖都要氣笑了,江建城沒正兒八經的上過大學,唯一一次還是因為企業家的名頭被人拉去華夏的最高學府上了五個月的課。
也不是學的什麼系統的經濟學,管理學,都是四五十歲沒什麼文化靠自己雙手打拼出來的鑽石王老五們,在一塊兒淨是喝酒交朋友了。
在那段時間裡積累的人脈可比上半年學發的一張畢業證強多了。
於是開辦這企業家培訓班未來的費用就有落在了這些學院身上。
最後江建城還和幾個朋友捐了幾棟樓,算是感謝學校的培養....
“不是啊,老爸,我就想低調的過完這個大學,你這麼善變的樣子我也很慌張啊。
你之前不是還罵我,不是還忍不住想打我嗎?您繼續啊?”江笙玖是真慌,前段時間江建城還忍不住想拿鎮紙的那塊兒破石頭打死自己呢,怎麼現在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江建城也是穿越的?
江建城沒好氣的排開江笙玖要摸他額頭的手,罵道:“是不是兩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怎麼對你好點兒你就叨叨叨的?
不會跟臨印學的吧?
以前沒見你這麼婆婆媽媽。”
江建城罵江笙玖的時候臨印剛才門口出來,聽見最後兩句話就停下了腳步,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江笙玖正對著臨印那邊,一抬頭就看見臨印尷尬的樣子,於是撇著嘴附和道:“可不是,都是跟臨印學的婆婆媽媽的。”
“我說你你還會推卸責任了?誰說你跟臨印學的這個?你要是有臨印的一半本事我就知足了。哪像現在,死命活命的多掙點兒家底,就怕我嚥氣了,我的錢就被你霍霍的乾淨。”
江建城看著江笙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倒是沒注意到臨印過來了。
江笙玖發現自己禍水沒有東引成功,果斷放棄了跟江建城糾纏,喊來臨印就衝著這兩個人說道:“好了,你們都別去了。我就去報個到,明天才正式上學呢。”
眼看著這兩個人就想張口拒絕,江笙玖連忙堵住他們的嘴,說道:“好了,我決定的事情兩頭牛都拉不回來。”
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想了想還是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想想,全滬城,乃至全華夏,不認識你們的人有多少?
我就想安安穩穩的上個四年大學啊,親爹親哥哥,你們就放過我吧。
不要讓我再膨脹下去了好不好?我就想做一個普通人啊!”?陳辛來今天被叫來開車,站在後面聽見江笙玖的話心裡疼的直抽抽。
這是多麼平凡又震撼的一聲吶喊,上天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要求就滿足不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