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王爺,不,我是怕王爺,我怕此事風險太高,一旦失敗,王爺你可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除了本王,皇后,以及國舅一整族都會受到牽連,可我如今只能放手一搏,再無退路!”
“王爺你當真決定了?”
瑞王抬眼看著他,目光堅定,沒有猶豫,也毫不閃躲。
“那好,我願跟隨王爺。縱使王爺要與全天下為敵,我也要永遠站在王爺身側。”唐儀牽起瑞王雙手,與他十指相扣,抬到胸前“妻……婦以夫為綱,王爺想做什麼臣妾就跟著做什麼”
“本王現在就派傳諸位大人連夜過來共議”
唐儀將臉埋在瑞王懷中,指尖打著轉在他身上摩挲,好一會兒,從他懷中鑽出來,端正了神色:“王爺,現在我要跟你商量件事”
“想要什麼,你說說看”瑞王只當她要討賞,將其又摟入懷中“只要本王能辦到的一定許給你”
唐儀掙脫開來,伸手勾在瑞王肩上,與他目光相會,一笑:“如果,將來王爺敗了,臣妾就去皇上面前請罪,那時你便將所有過錯推到我身上,皇上與你畢竟是父子,定然會饒你死罪,興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保住皇族名譽,只讓你去封地……”
“胡說,本王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讓你一個女子來替我頂罪”
唐儀食指覆上薄唇:“這不一樣,如果真有那一日,只求王爺賜我一個痛快,儀兒怕苦,不想去牢房,還有,王爺要照顧好自己,和……朔兒……”
“別再胡思亂想了,本王永遠不會讓那一天到來。倒不如想想待會怎麼勸服那群老頑固”瑞王邊說著,一手就急不可耐的扯掉唐儀外裳,唐儀露出半邊白玉般的肩胛,瑞王忍不住呼吸濃重起來,舔舐著從脖頸到胸前,一把拽下鵝黃的肚兜,唐儀連連避讓,也禁不住輕哼出聲,緩緩臥倒在瑞王懷中。
房內情意綿綿,正當情濃之時,王妃鍾思盼正好推門而進,見此又驚又氣,尖叫道:“唐儀,你在這做什麼!”
唐儀趕忙起來,一手護住胸前,整理衣衫,看見地上掉落的鵝黃肚兜,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不由得漲紅了臉,匆匆行禮道:“見過王妃姐姐”
瑞王眼中閃過不耐,見她窘迫,幫著撿起了肚兜,遞給她,使了個顏色,意示先到一旁穿好衣服,又拍拍身旁的座椅,喚道:“盼盼,過來坐”
鍾思盼鼻中一聲冷哼,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唐儀的後背,才一步步的走過去,唐儀只覺得後背火熱得像要被看穿似的,不免又加快了腳步。
“盼盼,你有多久沒見過父兄了?”瑞王一手攬住細腰,騰出一手拿起桌上糕點來喂,順手替她擦去嘴角沾著粉屑,耐心哄著鍾思盼。
“好像還是過年的時候,父親向父皇敬酒,我遠遠的看上了一眼”鍾思盼嘟著嘴,撞見唐儀與瑞王親熱,心裡自是悶悶不樂。
“待會舅舅他們要過來商量事情,你先別走,等他們來了,也跟我一起見過父兄,陪他們說說話”
“真的嗎,果然母后沒有騙我,表哥從小就是最疼盼盼的”鍾思盼不禁喜上眉梢,抱著瑞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唐儀在一旁聽到這般對話,不覺臉上勾起一抹譏笑,在背光處,臉上冷意漸濃,目光更加綿長而深邃。
朝中官吏大多唯利是圖,涉及黨派者,更是如此,毫無懸念,瑞王黨整晚商議逼宮的具體事項,縱有勸退者,也非出自“仁”,“孝”,只怕風險太高,後來逐漸商量出一個自以為萬全之策,也都躍躍欲試,毫無為官為臣的仁義忠烈之心。唐儀看在眼裡,只覺得心中寒涼,更加覺得自己應該,有責任,為所有人這麼做。
商議完事,唐儀走出書房,天色已經開始矇矇亮,清晨的露水沾溼了裙襬,走到林深處,語娥輕聲問道:“夫人剛才當著那麼多官員,說的那番話,會不會太過冒險?若是有心之人,恐會心生懷疑。”
“有些話,王爺不能說,就由我來說;有些事,王爺不能做,就由我來做”
語娥點點頭“明白了,就算別人有所懷疑,也都以為是王爺借您之口來說,這樣反而更加容易隱蔽身份”
“走吧,我困了”唐儀邊走邊打了個呵欠。
“夫人,聽說太子妃在鬧肚子,說要生了”
“什麼時候的事,算日子……不過才七個月出頭啊?”
“太子府那邊傳來的訊息是:太子妃傍晚時便開始鬧肚子,還見了紅,傳了大夫,說要生了,後來安邊侯府的主母就先去了太子府陪伴,又叫人去宮中請了鄧嬤嬤……”
“那生出來沒有,知不知道男女?”
“這個……剛才傳話來的時候是還沒生,不知道現在生了沒有,不過聽說太子妃既是頭胎,又是受驚早產,恐怕是要受罪,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