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端著慈善的嘴臉，可是每一個決定，都會導致無數個家庭賣兒賣女，跳樓自殺，分崩離析，就是我這樣的人，買了他們的子女，他們才撿回了一條命，誰又比誰更高貴？”
查爾斯的聲音宛如蟄伏的野獸。
哪怕打個噴嚏，都充滿了威壓。
可林曼卻不怕，她側過頭去，不看他的眼睛，也不看他的臉。
但是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彷彿在寫著拒絕。
查爾斯的手指拽著她的手腕，就這麼蜿蜒的往上摸。
最後來到那細長的，宛如白天鵝一樣的脖子上面。
手指的指腹帶著微涼的溼意，好似冰冷的毒蛇，纏繞住她的脖子。
緩緩的收緊：“尤菲莉亞，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為什麼要反駁我呢？”
林曼閉了閉眼，感受到脖子上的壓力。
她吸了口氣，目光陰沉：“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正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才會感覺到失望。”
“失望？”
查爾斯的臉色更差。
可是語氣卻已經有些飄忽了起來。
林曼越是不看他，他就越是想要看清楚她眼裡的自己是怎樣的。
“有什麼好失望的，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麼？”
林曼抿著唇，壓抑著身體裡面傳來的酥麻，狠狠咬牙：“可是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但是現在的我，接受不了……”
她說著說著，就垂下眼瞼，聲音顫抖：“而且，我明明直覺……你不是這樣的人的……”
“去特麼的不是這樣的人。”
查爾斯聞言，猛地暴怒的跳了起來。
他當然是這樣的人。
她所謂的直覺是因為，她記憶裡的那個人，不是他。
是萊利！
是阿什頓·萊利！
是那個男人。
不是他查爾斯·柯西莫。
林曼撐著身子，坐起來。
目光清冷的看著查爾斯，看著他憤怒的模樣，身子忍不住的顫抖，緩緩的，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的臉埋了進去。
漸漸的，傳來啜泣的聲音。
“你為什麼哭？”
查爾斯的聲音重新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後頸。
不知道什麼時候，查爾斯已經重新坐回了她的身邊,而他的薄唇此刻正貼在她的後頸，飄忽的遊離著，帶著曖昧的姿勢：“為什麼要哭呢，尤菲莉亞，你告訴我？”
“我不知道……”
林曼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