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藍營需要一個自己的渠道,而不是被一個老太太把住了咽喉。
可才短短三天,京市的那些官員已經開始不停的對他們出手,康納知道,這是老太太給他的警告。
他狼狽的離開京市,那一天,林氏的總經理林曼小姐陪同賀氏總裁兩個人一起坐飛機去滬市參加會議,但是賀成過來的時候,卻帶了另一個女人,並不比林曼好看,卻只比林曼看上去放浪許多。
林曼的臉色很不好看,冷漠的問賀成:“你為什麼要將她帶過來?”
賀成挑起下巴回答:“可卿是我的愛人,我為什麼不能帶她來?”
林曼雖然沒有再反駁。
可那雙眼睛裡面卻瞬間的溢滿了悲哀。
就好像很多年前的母親,在看見父親帶著那個女人回來之後一樣。
眼睛裡的悲哀,充沛的彷彿要把人溺死在裡面。
他怨恨懦弱的母親,所以親手的解決了父親和那個女人,但是卻又無法看著這樣柔弱的母親再次失去他的樣子,於是他投靠了藍營。
在那一刻,他突然發現,林曼很像他的母親。
柔弱,又堅強。
他走到沙發邊,緩緩的蹲下。
粗糲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光潔的面板,女人誰的很平靜,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並不病態。
比起那個歇斯底里的母親已經好了太多。
他側過身子,抓起桌面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下子潑在了她的臉上。
然後就看見那個昏睡的女人,眉頭微微蹙起,睫毛閃爍了兩下,然後緩緩的,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露出一雙茫然的眼睛來。
漆黑的瞳孔沒有焦距。
好似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又猛地一下閉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又緩緩的睜開。
她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康納手裡還拿著潑水的玻璃杯。
他勾唇,聲音低沉而性感:“嗨,好久不見,林總。”
林曼只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境可怕無比,一個醜陋無比的怪獸跟在她的後面不停的追逐著,她瘋狂的逃跑,最後更是狼狽的摔倒在了荊棘叢裡面,身體已經極度的疲憊,渾身還被尖銳的荊棘扎的鮮血直流。
她想要嘶吼,卻發現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她從噩夢中被一杯清水潑醒,而她卻發現,她遇見了比噩夢中更加令人驚恐的事情。
“康納……”
她啞著嗓子,嘶啞的聲音,輕柔而飄忽,帶出幾分繾雋。
康納的眸色深了深,伸手輕輕的抓起她的一縷長髮,在唇上輕輕的應下一吻:“北非一別,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