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個崇拜者的眼神。
林曼抿了抿唇,縈繞在唇邊的一句——你和陳炎是怎麼回事?
終究沒有問出來。
默默的嘆了口氣。
郭婷也長大了,而且本來兩個人就不是很熟悉的關係,只要她不妨礙公司發展,她還是不要開口問吧。
“郭婷,崇拜是距離了解最遙遠的距離。”
她沒多說。
但是這句話卻讓郭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林曼知道自己不該為她的小女兒心思潑冷水,但是……陳炎是霍雲崢的人,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國內,最後都要回去美國的,而郭婷,自始至終,他們就沒想過將她納入到自己的圈子來。
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她鍛鍊好了,繼續回去掌管基金會的。
這也是郭婷母親唯一的要求。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既然不明白的話,就不明白吧。”林曼輕輕的斂眉,繼續低頭看電影,絲毫不管身邊的郭婷是個怎樣的表情。
樓上房間裡的空氣,凝滯的讓人窒息。
樓下的書房裡,幾個男人靜靜的坐著。
霍雲崢的指尖夾著煙,神色冷冷的,帶著一絲嘲諷,看著眼前略有些狼狽的薛讓。
薛讓的手微微的顫抖著,目光中閃爍著不敢置信,緊緊的盯著手上的那張紙。
沉默了好長時間,才沙啞的開口問道:“這上面的,都是真的麼?”
“這要你自己來判斷,你相信它是真的,那麼它就是真的,如果你覺得它是假的,那麼它就是假的,過去已經不可追,一切都在你的心裡。”
薛讓:“……”
握著紙張的手指驀然的收緊。
最後,紙張被揉成了一團碎紙。飄飄落落的落到地面上。
就好像薛讓的心,在這間書房裡,被狠狠的蹂躪成了碎屑。
終於,他抬起頭,一雙眼睛猩紅無比,握緊了拳頭,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咬牙切齒的低吼著:“為什麼,他們對她那麼好,她為什麼還要害死他們?”
所有人都沒說話。
因為這個答案十分的簡單,不需要他們說,薛讓也能知道。
財帛動人心。
當初他們出國之前,兩老立下了遺囑,要將所有的股份轉給唯一的孫子,只可惜,被寡居在家的女兒不小心看見了遺囑,她憎恨父母對她的無情,又恐懼曾經貧苦的生活,所以鋌而走險。
只是,她唯獨沒想過的是,那兩個孩子能逃出生天,還去了一個她的手根本就伸不到的地方。
“你想要什麼?”薛讓吸了吸鼻子,抬眸對上男人的視線。
霍雲崢的食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淡淡的道:“暫時沒什麼需要的,但是未來的話,恐怕有用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