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楊帆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他,他也總算是撿了一條性命回來。
陳二少神色悲涼地低頭環視了一下圍繞在他身邊的一眾護衛的屍體,輕聲言道:“你們放心,這次算是本少欠你們的,你們的家人本少以後一定會善待,這們的話你們也就算是死得其所了。”
長吸了口氣,陳景勝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發現,他的褲子竟然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完全溼掉了,臊氣一片,尿的。
陳二少臉上一陣羞赧,踉踉蹌蹌地起身溜出論劍廳,在所有路人驚慌的目光中,飛速回到自己的艙室。
洗澡,換衣,之後又猛灌了自己一整瓶的紅酒來穩定心神。
“呼,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不過還是要想辦法從爸……我呸!從楊帆那個混蛋手裡將他錄下來的那些畫片全部刪除才是正經,否則的話,小爺以後豈不是就永無寧日了?”
心態一靜,陳景勝的思緒逐漸迴歸,身上的殺意與惡念再也控制不住開始一點點地冒頭,腦子裡面對楊帆所產生的那些莫名的善意竟然也在開始漸漸消融。
“實在不行就讓陳川爺爺出手,他是宗師巔峰級別的強者,想要在轉瞬之間滅了幾個武師三級四級的中學生,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絕對能在他們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將所有人全都殺滅!”
“而且此事宜早不宜遲,越晚,那份影片就越是有會暴露的可能。”越想,陳景勝的心中越是急躁,越是迫不及待,“現在,馬上,立刻,一秒鐘也不能再等了!”
陳景勝突然從沙發上跳起身來,抬手就去扒拉自己的智腦通訊,很快就在密密麻麻的通訊名單中搜尋到了陳川的通訊號碼。
陳川是這艘省際飛艇上的三大護航強者之一,宗師巔峰,是陳景勝的叔爺爺,平日裡祖孫兩個的關係相對熟識一些,所以陳景勝在遇到麻煩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川。
陳景勝面露著一絲猙獰之色,伸出手指就要往陳川的名字上點選。
這個時候,他的識海之中突然輕微一震,一股淡淡地充滿了晦暗色彩的精神力突然暴發彌散開來,只是一瞬的功夫,就將他的整個識海包圍籠罩。
陳景勝抬起的右手食指一頓,就那樣生生地定在了半空。
他面上的神色也很快變得晦暗、低沉,抑鬱寡歡,好像突然間就迷茫了一樣,很多事情都想不通,多愁善感,傷春悲秋,甚至連眼角中的眼淚都匯聚了出來。
“我這是怎麼了?”
陳景勝好像意識到了不妥,他想要甩甩腦袋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更清醒一些。
可是越甩,他的腦袋就越是覺得昏沉,身體也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他竟然直接起身奔向了床上的衣架,那上面掛著他剛才斬殺陳杰那些人的符文寶劍。
“陳杰他們都死了!”
“是我失手殺了他們!”
“我該死!我不是人!我必須要為他們的死贖罪!對,我要親自去地府跟他們道歉,乞求他們的原諒!”
手裡拿著寶劍,陳景勝開始胡亂地比劃著,大聲地自言自語,最後竟然把寶劍一橫,整個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看上去,就像是醉酒發瘋了一般。
在陳景勝的識海之內,他本身的精神意識卻像是個看客一樣,神態焦急無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可時卻沒有一點兒力量去阻止制止。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那瓶酒嗎?”
“該死的,快把那把劍放下,喝醉了你還拿什麼劍,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