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剛才沈先生的話?除俞述自家人外,無關人等一律迴避!”子規道。
那三人噘著嘴低聲道,“您不也是無關人等嗎?”
“呃……”子規一愣,頓時感覺自己竟無從辯駁。
“杜先生,磨蹭什麼呢?快來呀!”丹歌在內院高叫。
“咳咳咳。不好意思。”子規飄然一個轉身,揹著一隻手傲嬌地緩緩踱步進去。
三人相視一眼,“我們怎麼辦?”
“等唄,待會俞述會喊我們的吧?”三人大睜雙目,滿目希冀。
“嗖!”從影壁處彈出個頭來,正是俞述,“你們……”
“啊!”三人邁步欲進。
“不不不!麻煩你們……在外面多等一會兒了。哦,你們先回去也可以,我之後再聯絡你們!”“嗖!”那頭又縮了回去。
“真·娶了媳婦忘了娘!走走走,不理他了!”三人只好就此灰心喪氣的離開了。
……
另一邊,丹歌子規進入院中,才發覺這一戶人家的大院別有洞天。
轉過了影壁是一個月洞,跨過月洞是條幽靜的小路,路旁草叢翠綠欲滴,繁花星星點綴,道邊為樟木與古松,落葉碎枝未及清掃,鋪就一路,只覺曲徑通幽。
走未久,見路分三條,正向走則至正堂,兩側為東西廂房,廂房各有別苑,房屋兩側種植綠竹,映照屋前一片綠蔭。
幾人沿正向來到正堂,堂前有一圓形花壇,不是平放,而是內高外低,壇上也並非全是當令之花,唯有在這花壇下部偏右處,有繁花鬥豔,花有月季、玫瑰、木香、紫藤、錦帶、芍藥、鳶尾、海棠各*之花。
丹歌子規也就明瞭,此時正值五月,晷上五點之處繁華盛開,這花壇原來是個百花年晷。
繞過花壇,卻在正堂之前,橫過一道流水,流水上架有一道橋樑,通利財氣,導引百花之機,原來這一院之風水,早有高人設下,不期盛發橫財,唯盼有源源流水,使家族安寧。
丹歌因此皺眉,“這樣心性狀態的人家,怎麼會有神明傷害?”
他因為所知有限,哪怕有無限遐思也只是揣測,於是放下此念,徑直步入正堂,堂內建有八仙桌,兩側配太師椅,兩側設有暗間,此時左側掛起帷幔,想必那俞述的父親就在裡面。丹歌也沒有貿然進去,就在正堂明間等待俞述到來。
兩三秒後俞述就已經趕來,他走到帷幔前說一聲,“爸媽,我帶著醫生進來啦。”
“哦!”隔著帷幔就有虛弱的女人聲音,音落,帷幔狹開一道縫,裡面有人探了一眼,低沉沉那女聲喃喃自語,“這麼年輕……”她雖這樣說,還是撩大了口子,“請進來吧。”
丹歌子規兩人躬身鑽入,入目就見到了上半身*的俞述其父。
俞述這父親身材消瘦,面龐也如俞述一般白皙,臉龐稜角分明,彎眉細目,尖頜薄唇,若非此時憔悴,換作往日神采,必是個貌美的男人。在其左肋之下,長有一個肉氣囊般的囊腫,足有籃球大小,扯得他身上的面板也都跑到了那一側。
這男人此時尚醒著,丹歌子規進來時,他就睜開了雙目,眉目間閃爍光亮,仔細打量了他們二人。
丹歌默默與之對視,心裡暗暗猜測,“這人放在往昔,或是個文人,卻有著武將之風。不容小覷。”
那俞述的父親緊緊在和丹歌對視一眼之後,也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的病或許終於有了轉機。
丹歌子規不需主人家招待就落了座,丹歌不把脈不詢問,僅瞥一眼那囊腫,從領口摸下一根羽毛,抽下一根羽枝,頓時手中就有了一根像樣的骨針。
用針?“沈先生……”俞述正要說話。
丹歌已經甩手一扔,那骨針霎時飛出。
“啊!”俞述先察覺丹歌進來沒有診斷就擅自出針,他早已有預備要攔一攔,但沒有料到丹歌會飛針,他眼睛都看不到飛針,更不說阻攔,只能大叫一聲,轉而緊緊盯著父親的臉龐,只要稍有痛苦的情形,他就立刻求助丹歌。
“篤”,那針紮在了囊腫之上,隨之“嗤”地一聲,一股子黃氣從那囊腫之中噴出,浮在屋中,子規立刻拉開了帷幔,那黃氣似有了宣洩之口,立刻鑽出了屋外。
俞述只見其父面容竟有暢快感覺,才發現這飛針洩氣竟然有效。
再看那黃煙的行動,不由嘖嘖稱奇,那黃氣的行動就好似是有思想一樣。
待那囊腫之中的氣洩完,丹歌手中恰木靈訣,伸手往病人腹上一放,往右側一劃,木主愈,病人的面板立刻跟隨引導各歸其位,那形成囊腫的一大片面板也恢復原本,再看不出那左肋下曾有那般偌大的囊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