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臭小子，我還以為他不會要那把劍呢。”
說著，楊非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彷彿達成某個心願一般，滿足的笑意。
“咳咳…”楊非虛弱地咳了兩聲，繼續說道，“古振宇的異能，是契約。”
“他能與妖獸簽訂契約，使用符籙，就能召喚出妖獸。”
“相應的，與他簽訂契約的妖獸，會獲得能力上的增益…”
“噗…”
隨著一口鮮血從楊非嘴裡噴出，他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即便是到了生命中的最後時刻，這個師傅，依然在為他的徒弟收集對手的情報。
風谷雙眼通紅，再也忍不住崩潰的情緒，迅速低下頭。
淚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落入土裡。
“你知道嗎？我剛才，展開靈墟了。”
楊非虛弱地說著，語氣是那麼的自豪。
“嗯！”風谷不停地點頭。
他不敢張口說話，他害怕一開口，會讓楊非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多少斬妖師耗盡一生都無法到達的高度，我到達了…”
“我種的彼岸花，應該開了吧…”
“對了，我把虎子寄養在蘭可家了，有空的時候，記得替我看看它…”
“李夏這小子，就交給你了，你要保護好他，他會成為人族的希望…”
“……”
楊非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似乎有數不盡的事情要向風谷交代。
可時間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有煙嗎？”楊非的臉色愈發蒼白，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風谷顫顫巍巍地拿出一根香菸，遞到楊非嘴裡。
又手足無措地拿出打火機，可打火機卻怎麼也點不燃。
風谷一遍又一遍地點火，直到聽見一聲雷鳴，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是下雨天。
“老廖，小雪，劉勇，陳陽……”
“我想你們了…”
“我想…”
口中的香菸被雨點折斷。
楊非的生命，迎來了盡頭。
凌海市暗樓領袖，一級斬妖師，鹿城戰役的英雄，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