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嘆了口氣,楚徵如同喃喃自語道:“我記著西越部群大多選擇火葬和天葬吧。”
手指一彈一團小火苗落在身旁的屍體上,屍體立即升騰起青紅色火焰,很快這具屍體就化成一片飛灰被風吹散。無數個小火苗從手指飛出落在一具具屍體上,楚徵邊走邊火化屍體。
沉浸在憤怒中的王修巖若有所覺的轉過頭,開始還有些不清醒,緊接著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法修?
楚徵居然是一個法修!
體修氣血旺盛,氣血之力衝擊下氣感薄弱。法修敏銳卻氣血不足。沒有人能法武雙修,這是基本的常識。但是楚徵這名以先天修為硬撼煉氣成罡的武修,此刻卻施展的是法修的法術。這讓王修巖如在夢中一般,感覺非常不真實。
“這是我的秘密,也是殺手鐧之一。”楚徵感覺到王修巖氣場的變化淡淡的說道,同時手指不停,一團團火苗迸射向一具具屍體。
王修巖精神一震,張嘴剛要說這不可能,隨即又明智的忍住了。眼神下移看到一具被攔腰砍斷的兒童屍體神情隱隱憤怒,隨即黯然。
“我說過,戰爭殘酷的一面剛剛揭開面紗的一角。現在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說這句話時楚徵面色平淡,但王修巖卻能感受到平淡中的冷酷,冰冷的冷酷。
“走吧,看看前面是誰佔據了此地。”將最後一具屍體火化楚徵騎上魔龍駒向丘陵後行去。碼頭上有一條寬兩丈的石板路通向兩百丈外的一座丘陵後面。
繞過丘陵楚徵眼睛立即微微一縮。
嗡的一聲,王修巖周身氣機不可抑制的暴動,一陣陣勁氣向四周排開,吹的草叢全部緊緊貼在地上。
眼前是三座丘陵中間的三角地帶,在這一片佔地數千米的三角地裡是一片片木質閣樓。這裡就是西越部群的中型部落瀾邊部落,部落內有四萬人聚集。因為緊靠大周,其建築風格與大周極為相似,只有部落中央一座高三丈直徑十丈的巨大帳篷顯示出這裡是西越部群你的建築風格。
可以看出這裡曾經是一個繁華美麗的地方,甚至丘陵上還引下來三條小溪最終匯聚向瀾滄河。但此刻這裡的情景卻彷彿人間地獄。
高三尺的木柵欄上掛著一顆顆頭顱,有白髮蒼蒼的老者,有面目稚嫩的兒童,有慈祥的婦人,也有精壯的中年,有些面目猙獰,有些眼角血淚,有些眼神絕望、有些眼神空洞,甚至許多頭顱上還有一滴滴鮮血滴落。佔地數千畝的部落被整整一圈一尺高木柵欄圍住,而整整一圈木柵欄上都掛滿了頭顱。
而在木柵欄內一片片房屋倒塌,一座座木屋燃起熊熊烈火,地面上的青草不再翠綠,一片片青草被血水浸過,更多的青草沾著血滴,一名名西越部群的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動作僵硬的收斂著一具具無頭屍體,間或一棟棟木屋中傳出女人淒厲的慘叫和斷斷續續的哀嚎。
王修巖雙目赤紅雙拳緊握牙關緊咬,一字一頓說道:“這就是都統說的戰爭最殘酷的一面。”
楚徵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場面在西越部群也出現過。”隨即深吸一口氣神色更顯冷漠,“真正的惡魔,真正的殘酷你一會兒就會見到。”舉步向部落內走去。王修巖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感覺自己的身體冰冷,步伐有些機械的僵硬。
兩人跨過倒塌的大門走進這人間地獄。旁邊兩名西越部群男子麻木的抬著一具無頭屍體機械的向南門走去,藉著月光可以看到南門外堆積著兩座山,由屍體堆積的山。
右側傳來噗嗤噗嗤淫靡的聲音,一名西越部群的年輕女子被綁在牛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天,渾身不著寸縷一片青紫,雙腿耷拉著卻夠不著地,身披道袍的修士敞胸露懷正在飛快的聳動。
“叫啊!你倒是叫啊!”
年輕修士猙獰的咆哮著,女子卻氣若游絲一動不動。
“不叫是吧?”男子拿起旁邊一把匕首扎向女子手掌。
砰地一聲,匕首刺透女子手掌沒入牛車的木板裡。女子啊的慘叫一聲,拼命掙扎起來,男子卻興奮的面色潮紅。
“夠了!”王修巖怒吼一聲雙目赤紅雙手顫抖。無形的氣勢瞬間升騰,咆哮如雷霆響徹天空。
那名年輕男子嚇了一跳,慌忙轉過身看到楚徵兩人臉色頓時蒼白一片,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楚徵誰不認識?王修巖誰不認識。這兩個人就站在自己旁邊,嚇的他魂飛魄散。
楚徵看著對方神情淡然的說道:“我要殺你!但不是為了你剛才做的事。”
“為為為什麼?”如此奇怪的話不但讓青年自動忽略了楚徵要殺他這句話,也讓王修巖怒氣頓消好奇心大起。
“因為你現在的形態讓我看著噁心!”
噗地一聲,刀光閃過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