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餘三人包括傑西副官都行動起來,在梁初的吩咐指導下,消毒的消毒,準備器材的準備器材,只有紅髮女孩仍舊懨懨的,一副悽悽慘慘的模樣。
“老二和她兩個人相愛了好多年,所以……梁醫生還請你你多擔待擔待。”傑西副官主動靠近梁初解釋。透過這幾次接觸,他對梁初莫名的開始有了些好感,這個女孩雖然年輕,但是做事認真負責,醫術也挺好。
他忽然想出了一句話——所謂幫助,不是忽然氾濫的同情心,更不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是平視著對方,儘自己所能。
也許,這個女孩就是給了他這樣一種感覺,所以,他忍不住就想要無條件的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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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梁初理解的點點頭,看剛才的情形也猜到了大概。
看看病床上男子越來越微弱的呼吸,想了想,終究還是不忍,梁初取過老式呼吸機,掰開他的口鼻,主動替這位腦死亡的男人上了呼吸機。雖然不能救,至少先維持他的生命體徵,當作為對女孩的一個安慰吧。
做完這些,開始照顧其他人。
首先為輕傷的兩人快速消毒縫合,再由其他人包紮,然後才是貫穿傷者的消毒麻醉術前準備。梁初手上的速度飛快,一切很快就準備完成,確認了麻藥已經起效,男子徹底昏睡過去。但是,此刻她身邊卻沒有一個手術助理或機器人,而其他三個人還在一無所知眼巴巴的望著她。
梁初忍了忍,把原本要說的,這臺手術很難完成的話嚥了回去。
條件雖然簡陋,但是看得出當初為了佈置這麼一個隱蔽的臨時救助站他們花了不少心思,相比平時用慣的現代儀器,梁初看看眼前這一堆稱得上原始的器械,定了定神,神情嚴肅的看著大家說:“一切就緒,那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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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開始了。
沒有助手,梁初只能自己幫自己。
沒有條件隔離出手術室,只能在手術床周圍圍著屏風,無影燈也是臨時更換的,條件簡陋,只能說聊勝於無。
歐文教官主動留下來幫忙,遞遞東西,打打下手什麼的。
其餘的四個人連同兩名輕傷患者都在屏風外緊張的等待,大家大氣都不敢出,整個房間裡除了梁初偶然的“鉗子”,“紗布”……之外,就只有器械叮叮噹噹的敲擊聲,不斷擊打在每個人心上。
又過了許久,屏風裡邊的動靜小了許多,不知道在做什麼,更不知道等待大家的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傑西,”老九忍不住戳戳副官的手臂,低聲說:“你說這個梁醫生,到底行不行啊?”
“肯定行的,別瞎猜!”傑西瞪了她一眼,繼續盯著一動不動的屏風。
“我倒不是擔心她的醫術,小貝那麼重的傷她都能治好,這次應該,應該沒問題吧?”他有點不確定的。
“那你還問!”
老九畢竟年輕,一些話忍不住就說出口來,這大概也是在場幾個人的疑慮:“可是她是人類啊!上一次你們逼著她她肯定不敢不盡心,但是這一次,她都知道老大是誰了,更不怕咱們了,所以老二……”
“你閉嘴!”傑西副官裝過身來,惡狠狠對著這名年輕人吼道:“人家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不能治就是不能治,你還要人家怎麼辦,不信就你來治啊!再說了,這次可不是我們逼她來的,她如果真看不起咱們,怎麼會這麼盡心!反正我告訴你,老九,梁醫生是個好醫生!”
“傑西!”歐文上校的聲音從屏風內傳來,不滿裡帶著一貫的威嚴,傑西和老九嚇得縮縮頭,立正回道:“是!”再不敢說話。
雖然條件不足,也缺少專業助手,但是歐文上校非常善於學習,又到底是上過戰場的軍人,對於一屋子的血腥、裸露的臟器完全視若無物,動作非常穩健。要知道當初梁初自己第一次上解剖課的時候,可是幾天都吃不下飯的。
不一會兒歐文上校的動作就由生疏變得嫻熟,後來甚至梁初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她要做什麼,馬上適時的施以援手。
這個人,當個打仗的軍人真是可惜了,要是能讓他給自己當個助手……嘿嘿。
“梁醫生?”歐文教官拉著縫線,疑惑的看著剛才還走針如飛,現在卻在傻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