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臉色陰沉。
他在想是不是這些年這群‘楚國外戚一脈’的人日子過的太好了,居然培養出了這樣一批蠢貨。
貪個汙,居然連尾巴都收拾不乾淨。
“你怎麼還沒走?”
昌平君扭頭看見身後的黑影還在,頓時開口道。
“大人,這件事僅憑高大人他們,也許確實無法解決。”
“嗯?你的意思是······”
“屬下已經調查過,那批突然失蹤的工款,應該確實不在他們的手上。”
“當真?”
昌平君眉間一蹙。
如果事情真如黑影所言,那麼這件事就未免顯得有些太過巧合了。
感覺有點像是嬴政故意給扶蘇設下了一個難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一次扶蘇的‘考核’想必不會太難。
可昌平君總是隱隱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想到自己的‘計劃’,他也只好暫時將這種‘不太對勁的感覺’拋之腦後。
轉而道:“先調動我們的人手,想辦法將那一批失蹤的工款找回來,如果實在找不回來······”
最後一句話,昌平君並未說完。
黑影識趣的退了下去,沒多久,整個書房便只剩下昌平君一人。
如果換做以往,自己手下的人出現這種問題,昌平君完全可以透過非常手段,強行將任務完成。
比如:
勾結治粟內史,重新再調撥一批工款。
亦或者使用暴力手段,強行逼迫那些修水渠的狗腿子推進工期。
但是現在卻不行了。
且不說現在高鶴成等人的貪汙行為並未暴露,不宜高調行事。
單是墨君那一關,‘楚國外戚一脈’就完全過不去。
墨君如今雖然已經升任御史大夫,但因為新任治粟內史還沒有人選,所以目前治粟內史一職依舊由墨君兼管。
以昌平君現在和墨君的關係,他們要是想從國庫秘密私調一批工款,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治粟內史一職,現在可是秦國一等一的肥差。
誰都知道自從墨君上任治粟內史之後,不知為秦國國庫斂了多少財,所以自從墨君卸任之後,整個朝堂早已不知有多少人盯上了那個位置。
就算是昌平君也不例外。
畢竟之前與墨君的數次交鋒中,‘楚國外戚一脈’的財政接連遭受重創,如果下一任治粟內史的位置能夠掌握在他們‘楚國外戚一脈’的手中,那麼之前墨君在治粟內史府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成為他們的嫁衣。
而且如果能夠拿下這個位置,昌平君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也就更有信心了。
當然。
現在說這些還言之尚早,眼下昌平君的首要任務,還是先要想辦法幫扶蘇把‘鄭國渠’成功修建下去。
畢竟這是嬴政給扶蘇設下的考核,如果這場考核失敗,那麼扶蘇這次‘監國’在嬴政心裡必然不會有高分,這對於昌平君而言很不利。
“不急,不急,能夠輕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被人珍惜,慢慢來吧!”
昌平君端起一杯茶,神態從容。
雖說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扶蘇的考核內容,但他並沒有打算馬上就幫扶蘇將這件事辦成,因為很多時候,人只有在逆境中才能學會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