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完墨君的回答,嬴政當即狐疑的看了一眼他,再次問道:“墨卿當真沒有解釋?”
墨君只好再一次無奈的行禮道:“臣,真的沒有解釋。”
連續兩次詢問,都得到了同樣的回答,這一下嬴政算是確定下來,墨君大概是真的沒有解釋。
其實對於墨君的這個回答,嬴政本來是抱有一定懷疑態度的,因為從河東傳來的急信中,不僅記載了金氏一族被滅滿門之事,同時也記載了一些案件的細節。
而也是透過這些細節,嬴政才會懷疑墨君是墨君偷偷動的手,因為金氏一族被滅門的方式,實在和以往墨君的手筆太過相似。
但轉念一想。
這次金氏一族被滅門之事,其他方面都挺像墨君的手筆,但唯獨一點,那就是這次滅門做的太小家子氣了。
他家那位墨卿要是滅門,別的不說,首先肯定不會這麼偷偷摸摸。
其次要真是墨卿派人去了河東,就以河東這次‘石涅失竊一案’,被滅門的絕對不只有這麼一個家族。
從這一方面來說。
看起來似乎也確實不太像是墨君動的手。
可如果這次不是墨君動的手,那事情還真有些麻煩起來了。
沒錯。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點怪,但事情還真是這麼個理。
如果這次事件真的是墨君動的手,那麼以墨君的性格,動手之前或者之後,必然已經蒐集到了足夠的罪證。
只要有足夠的證據表面金氏一族的‘死罪’。
那麼金氏一族滅門之案,頂多算是墨君先斬後奏,只要嬴政這個時候打個掩護,說一句‘此乃寡人密令’,那麼無論是金有鈞,還是金氏一族都是死有餘辜。
可偏偏這件事不是墨君動的手,那這次案件反而有些不好掰扯了。
果不其然。
下一刻。
就在群臣沉默之際,只見昌平君緩緩越眾走出,面容平靜道:“王上,臣有一言。”
“說!”
“我秦國以法治國,諸侯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金氏一族滅門慘案在前,大秦重臣金廷尉身死在後,如今雖無明確證據,但種種嫌疑卻都指向當朝治粟內史墨君墨大人。而根據大秦律法······”
說到這裡,昌平君語氣一頓,轉身看了一眼墨君,隨即朝著嬴政繼續道:“根據大秦律法,此案當交由廷尉司徹查,而在本案事實真相未曾查清之前,還請王上緝拿治粟內史墨君,禁於廷尉司牢獄之中,聽候調查。”
當昌平君這番話說完,整個朝堂都為之一靜。
嬴政眼神微眯,道:“緝拿治粟內史?熊卿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昌平君坦然道:“臣當然清楚,然而臣所言皆符合大秦律法。金廷尉臨死之前,曾經親口指認治粟內史墨大人,這是王上與朝堂百官親耳見證,人證已經具備。”
“如今雖然還沒有充足的物證,但有此重大嫌疑,墨大人理當配合廷尉司進行調查,而且······若是之後調查出此案真的與墨大人有關,那麼剛才墨大人當朝誤殺金廷尉之舉,恐有‘滅口’之嫌啊!”
聽完昌平君熊啟所言,墨君也是將目光轉向了他的身上。
剛才對方這番話看似合情合理,但實際上裡面卻充斥著一個巨大的陷阱,原本金有鈞之死,到底是意外還是墨君誤殺,亦或是自殺,本沒有定性。
然而昌平君熊啟三言兩語之間,卻將金有鈞之死,直接定為了墨君‘誤殺’。
要是不注意的話。
說不定案子還沒查,一個罪名就已經扣在了墨君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