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追人,還是在放狠話?一週內拿下他?”
居然有人這麼追人,褚向易驚呆了,“你真當著他的面這麼說啊?”
虞微年一隻腳曲起,手肘撐在膝蓋,掌根托住下頜,另一手握著高腳杯搖搖晃晃。
“沒辦法,太生氣了。”他懶洋洋道,“還不讓我放狠話了啊?”
他是在追人,但不代表他沒脾氣。
褚向易也能理解虞微年的想法。
虞微年到哪裡不是被捧著的?想追求的人,哪怕一開始對他沒想法,但他顏高多金,還玩得一手好浪漫情趣,再直的直男,在他這兒都嘴硬不了多久。
縱橫情場,順風順水的浪子,頭一回遇見像柏寅清這般說話難聽、不給面子的硬骨頭,不爽是難免的。
不過。也正因為柏寅清這與眾不同的反應,反而激起了虞微年的狩獵欲。
虞微年就喜歡難得到的東西。
“我感覺他有點難搞定。”褚向易摸了摸下巴,“你不會要知難而退吧?”
“我的世界沒有知難而退這四個字。”虞微年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搖了搖,“我一定要拿下他。”
虞微年偏了偏身,他面向杭越,“幫我找個校內兼職,柏寅清本專業的學生更好。讓他每天幫我送早飯,一定要足夠早,在柏寅清上早自習之前送到。”
一疊明信片被放在沙發上,褚向易湊過來看了看,每張明信片上都寫好了問候語,褚向易一時啞聲,不可思議道:“這都能預製?”
虞微年沒理他:“早飯邊上放張明信片,每天塞一張,隨便塞。”
反正他提前寫好了,內容大差不差。
“我操,你真的是。”褚向易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你追人送早飯不自己送,還找跑腿。”
“我看你也沒那麼認真啊。”
“我哪不認真了?”虞微年不滿道,“但沒辦法,我真起不來,態度到位就行。而且我不是說了嗎?跑腿得早點起床,價格隨便開,反正不能讓柏寅清發現。”
虞微年追人怎麼上心又不上心的?說他上心吧,但他送早餐還要人幫忙,再偽裝成是自己送的,只因起不來;但說他不上心吧,好像也不是。因為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別讓當事人發現。
褚向易勾著虞微年的脖子,腕錶蹭過纖白的頸側,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紅印。
他看了眼那紅印,見虞微年沒發現,也沒提起這事。他若無其事道:“萬一一週內你追不到他怎麼辦?”
杭越也看向他。
虞微年將眉一挑,無所謂地倒了杯酒,腔調散漫:“那就只好換下一個人了。”
……
把話徹底說開後,虞微年不再掩飾他的目的。
大一新生仍在軍訓,每日清晨,一束束浪漫的鮮花被送進男生宿舍,又有精心準備的早餐送至寢室門口。纏繞絲帶的花籃中央,是做好保溫措施的早點,配以一張手寫的明信片,浪漫得彷彿是偶像劇才有的情節。
當被高調求愛的主角成為自己後,柏寅清就有些難以接受了。他看著門口多出來的一份早點,不知道虞微年什麼時候來的。
等他下樓,一路上或直白或委婉的目光注視,讓他的神色愈發冰冷。
到達一樓大廳,角落堆滿了鮮花。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在看到柏寅清後,立刻上前:“柏先生,這是虞先生讓我幫忙轉交的物品。”
男人當著柏寅清的面拆開禮盒,露出全貌,是兩枚戒指。
一側傳來“哇哦”的唏噓聲,柏寅清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男人像看不到柏寅清的表情,微笑介紹:“這是兩枚對戒,另外兩枚在虞先生那邊……”
柏寅清:“送回去。”
“還有這些花,都送回去。”
“虞先生說過,如果您不要他給您的禮物,您可以都丟了。”
柏寅清毫不猶豫地往垃圾桶的方向走,男人並未阻攔:“對了,還有一張虞先生親手給您寫的生日賀卡。”賀卡的內容他沒有念,但柏寅清已停下腳步。
柏寅清機械化地轉身,男人將明信片遞給他。他也看清上面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