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模樣又是如此正色。
他只是她的小叔叔,就算她是故意與蕭煥私會,他也沒有管教的權利。
相反,站在這個身份立場上,他更該鼓勵謝希暮去面對更多的人才對。
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誰才是最適合她的。
而非一昧限制。
他的手緩緩鬆開,語氣恢復成往日從容:“…我的意思是,蕭煥到底是外男,與我又政見不合,你若是想學箭術,我可以教你。”
“本想陪殿下散步,倒是不成想,撞上丞相和謝大姑娘爭吵了,當真是唐突。”
**面上施了厚重的粉黛,這才掩住憔悴,雖然挽著趙昇的手臂,可並非佳偶恩愛模樣,並肩而行反顯怪氣。
趙昇警告地瞧了眼**,“丞相,本殿與夫人恰好路過,莫要怪罪,下回本殿一定請您喝茶。”
**遙見二人同乘,本是恨得牙癢癢,可瞧謝識琅和謝希暮的模樣,又像是在爭吵,靠近才發覺果真如此,心底得意得不行,想起昨日謝識琅為了這個賤人那樣嚇她,當真是憋不下這口氣。
“謝大姑娘素日裡溫柔,怎麼今日同丞相如此劍拔弩張,可別壞了和氣。”
女人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了,謝希暮可懶得慣著,一改方才倔強,轉頭對謝識琅笑道:“不是說要教我練箭嗎?”
謝識琅一頓,只見女子從馬鞍邊掛著的箭筒取出箭,遞給他,“還不教我?”
**愣了愣,看謝希暮又開始使狐媚子招式了,攥緊了拳,恨不得一箭穿了這狐狸精的心。
“到底教不教嘛?”
謝希暮施施然抬眼,不滿地戳了下男子的胸膛,這小模樣別說謝識琅,連一邊的趙昇看得都心癢癢了。
謝識琅耳廓邊緣紅了些,錯開視線,握住她的手彎弓搭箭,“教。”
**頭一次瞧見謝識琅跟少年人般會有羞怯模樣,卻不是對她,而是另一個討厭至極的女人。
心裡恨意滔天,面上還笑著,“謝大姑娘,丞相與你是叔侄,這般親暱,不好吧?”
趙昇不悅地碰了下**,對方卻置若罔聞,執拗地盯著二人。
正好射出第二箭,謝識琅聞言緩緩偏過臉,看向趙昇,“殿下既然想下回同我喝茶,還是得管教好夫人,身份有尊卑貴賤,合該認清自己的處境才對。”
趙昇聞言覺得和謝識琅日後合作有戲,連忙對**訓斥起來。
可**聽了這話心都要碎成一塊塊了,沒想到謝識琅竟然連對她說一句話都不肯,還提醒她如今身份卑微,當真心狠。
謝希暮卻往男子懷裡一躺,順勢甩了甩手,嬌聲道:“不想練了,手疼。”
謝識琅身子不自然地後退了些,“嬌氣,這才射兩箭。”
“不射了嘛。”
謝希暮瞥了眼**,將手掌送到謝識琅面前,“手好痛啊,你給我吹吹。”
謝識琅微微蹙眉,他瞧出小姑娘是想在**面前扳回一城,可大庭廣眾之下,他如何能如此不端,只能壓低了聲音:“別鬧了希兒。”
她嗔了眼他,連埋怨的話都讓人骨頭酥了,“你不疼我。”
他臉頰都燙了起來,嘴唇張了幾次,還是拿她沒辦法,握住她的細腕,挪過來輕輕吹了幾口氣。
趙昇合該覺得自己不該在此地,不等拉住**,女人已經無地自容,憤然離開。
“人已經走了,還要演下去?”
謝希暮這才抽回手,說起話來還賭氣未消:“還不都是因為小叔叔欠的姻緣債,害得我好慘,我是你的人,你難道不該給我出口氣嗎?”
她是他的人?
他飛快打斷:“不要信口胡說。”
她問:“哪一句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