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別枝一愣,大概有點懵,張嘴想要問個長短。
趙懷雁伸手製止她,笑道,“好了,讓他們先去吧,時間是有點趕,別一片好心給耽誤了。”她又看向周小嬋和朱玄光,“等吃完喜酒,記得再來趙國,小住幾天。”
周小嬋巴不得多住幾天,跟著點頭。
朱玄光也很樂意在趙國小住幾天,就答應了。
等他們離開,趙懷雁背手而站,望著秦國的方向,冷笑。
周別枝道,“秦國這是什麼意思?把公主嫁到楚國,又忽然用秦義的名義請朱玄光和雲靈去吃喜酒,總覺得不安好心。”
趙懷雁道,“確實不安好心,不過周姑姑不用擔心,不管秦國打什麼鬼主意,燕遲都不會讓他們得逞,朱玄光去秦國吃喜酒,定然是問過燕遲意見,他心知肚明,靜觀其變,咱們也靜觀其變好了,難得的是,小嬋也來了,這樣你們母女就能團聚幾日了。”
這確實讓周別枝很高興。
一連幾天,她眼中的笑壓都壓不住。
晉平見她高興,他也高興。
趙懷雁也很高興,一高興就提筆給燕遲寫了封信,信入燕遲之手的時候天氣極冷極冷了,宮中都在忙著準備大年節氣的事情,燕樂和燕廣寧被燕遲首懇,可以在這一個月裡出去玩,故而,兩個姑娘像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哦,應該說只有燕樂,燕廣寧還是很沉穩的。
燕樂每回回來,都會變戲法地給燕遲變出很多好玩的東西,大風車、糊著麵糰的糖紙人、冰糖葫蘆、鈴風箏、還有撥浪鼓、花燈、扇子等等。
燕遲每每嘲笑她,說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買這些玩意,但卻是很溫柔地接過那些奇怪的禮物,然後珍愛般地收藏好。
如此這般被燕樂調皮地過了幾天,他居然收到了趙懷雁的信!
在拿到信的那一刻,燕遲簡直不敢相信。
他無比激動地將信拆開,看著那可愛的信箋,拿起來就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元興立在一邊,額頭立馬跟著抽了抽。
戀愛中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元興覺得,皇上是走火入魔了,在愛情的道路上,越來越深陷。
他哼一聲,抿抿嘴,脖子伸了老長,要看趙懷雁給燕遲寫了什麼,他其實也很好奇,因為這麼久了,除了國書外,趙懷雁真沒給皇上寫過什麼私信。
那趙帝的手,緊的很。
燕遲對著信箋吻了一遍又一遍,這才開啟。
信中寫,“我看到小嬋了,她精神很好,還有朱玄光,似乎比以前更帥了,周姑姑跟小嬋見了面,等小嬋跟朱玄光從秦國返回,讓他們在趙國過年吧?反正也快了,趙國皇宮還有皇城外全都在迎新年呢,好熱鬧,不知你那裡是不是,你想要什麼新年禮物?我備給你。”
燕遲看著前面那句,“似乎比以前更帥了”,鼻孔一哼,再看完後面,嘴角又慢慢咧開,想要什麼新年禮物?想要你啊。
燕遲捏著那信,想著怎麼回覆。
最後覺得,什麼字什麼言語什麼詞彙都表達不了他的念想,於是,他又做了一回樑上君子。
十二月的天氣真的很冷很冷了,北風日日地刮,就是南方的趙國,也受到了影響,雖然冷度沒有燕國明顯,卻也降了好多度,薄裙改成了厚裙,有些體質弱的,還在外面加一層薄披風或是斗笠,趙懷雁的衣袍也變得有些厚重。
喚雪和藍舞伺候她歇下後,點了一支薰香,薰香的底座其實就是炭盆,只不過,南方氣候偏溫,這麼冷的冬天,並不像北方和燕國那樣,會燒壁炭,以此來讓屋內暖和,而是點薰香炭就夠了,薰香炭剛燒的時候屋內是沒有溫度感覺到的,到了夜裡,等涼氣下來,薰香炭的溫度就上來了,剛好彌補夜晚的涼差,這樣,屋內就會一直保持著中和的溫度,不熱亦不冷。
燕遲已經很久沒來過,趙懷雁就沒想過他會再來。
尤其快過年了,她這邊變得忙碌,燕遲那邊應該也很忙碌。
她剛睡著,燕遲就進來了。
大手掀開紗帳,就著薰香的那點微末的光,他只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這樣的輪廓完全沒法讓他滿足,於是,他又將屋內的燭火點亮了,然後趁著亮光,貪婪地看著她的容顏。
看了那麼一會兒,他俯身就想抱她,但想到身上的涼氣,他又先去洗了個澡,然後過來,脫掉一切束縛,鑽進被窩,將她往懷裡一壓。
趙懷雁睡著了,任他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燕遲低笑,輕巧地解開掉她的裡衣,低下頭,從上至下地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