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沒應聲,只看她兩眼,便退守在一側。
四個公主在樓頂欣賞了一個時辰的秦國夜景,樓危後來也來了,跟著一起欣賞了西秦夜色下的美景。
秦雙跟燕廣寧講解了很多出名的地方,從這裡遠觀,可以看到遠處的黃沙,以及繞城而順山下勢的飛水,還有巍峨的天壁山,哨站,以及練兵場等。
比之燕國的土地富沃,秦國的土地顯得有些貧瘠,可在這些貧瘠的土地裡,卻藏著西秦千百年來最兇悍的武士。
西秦的武力,饒是燕遲,也沒有輕視過。
從天星酒樓回去,秦祉和楚鄴、衛京還有周刻已經從皇宮回來了,因為天氣冷,四個太子正在溫酒喝,在進府的時候,秦祉已經從阮江的嘴中聽說燕廣寧來了,他起初是很驚訝的,但想到什麼,他又勾起唇角笑了,燕國的公主可從來沒來過秦國拜過年,今年趙懷雁來了,燕廣寧也來了,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呢!
秦祉沒把燕廣寧當回事,領著三個太子進府喝酒,又讓阮江去通知廚房那邊備膳。
喝酒的時候,秦雙帶著幾個公主回來了,知道秦祉已回府,她就領著公主們過去,待進到中廳,看到秦祉,連忙把燕廣寧拉了過去。
秦祉盤腿坐著,黑色蟒袍顯得極為的沉穩,黑髮垂肩,天生冷薄而銳利的眼睛大概因為飲酒的關係,暈染上了淡淡的紅色,他剛與楚鄴喝完一杯酒,酒杯還沒落桌,嘴角還掛著發自內心的真誠的笑,不管他以及秦帝在打楚國的什麼主意,至少,對這個妹夫,秦祉是打心底裡尊重和喜愛的。
抬頭看到燕廣寧站在了面前,他微微一頓,將酒杯放穩在桌面,站起身,“沒想到八公主會來秦國,秦祉失禮了。”
燕廣寧笑道,“貿然前來,秦太子不責怪就好。”
秦祉笑道,“我高興都來不及,哪可能責怪。”他側了一下身子,讓開了後面的一個位置,“公主坐吧,天寒,一起喝杯酒?”
燕廣寧遠來是客,主子相邀,她當然不會拒絕,她點頭,說了一聲好。
花雕扶著她落坐。
秦祉看了花雕一眼,又轉頭,看到樓危,也邀著一同坐下喝酒。
衛芷和周芙蓉已經很自來熟地坐在了衛京和周刻的身後,宮女們魚貫進來,倒酒,上菜。
途中,秦雙藉故有事,把秦祉喊了出去。
左右看看,沒人之後,秦雙讓秦祉低下頭,她把自己要殺花雕以及想設計燕廣寧的兩件事都跟秦祉說了,秦祉聽後,目光微微一凝,抬起頭,看著她,“你的主意,還是父皇的主意?”
秦雙瞥嘴,“我的主意,父皇又不知道燕廣寧來秦國了。”
秦祉沉聲道,“殺花雕可以,在她明日出了秦國國境,我們可以先派殺手引開樓危,再斬殺她,但是,對燕廣寧不敬的事,還是算了。”
秦雙道,“哥哥是怕燕遲呢,還是依然想著趙懷雁,不想娶燕廣寧為妻?”
秦祉冷笑,“你以為燕廣寧是韓國的那三個公主,任你想怎麼就能怎麼的?燕國的公主,我是不會碰的。”
秦雙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秦祉道,“那你好好利用,可以毀了她,但那個毀她的人,決不能是哥哥,當然,你也不能讓燕遲查到燕廣寧出事是秦國所為,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動手,不然,等這件事暴露了,哥哥為了秦國,會把你送到燕遲面前,負荊請罪的。”
他說完,不再看秦雙一眼,走了。
秦祉沒有責備秦雙,亦沒有說她的想法不對,可這一席話,擺明了就是不贊同。
秦雙恨恨地看著秦祉的背影,覺得他太優柔寡斷了,一點兒都不像她原來的那個哥哥。
她沒能勸說成功秦祉,只能把這個念頭按下。
吃完飯,燕廣寧說累,想要早點休息,秦祉就安排了宮女帶她去偏殿的廂房,花雕自然陪同,樓危也不分開,三個人在偏殿歇下。
秦祉回到自己的臥室,卻沒有睡,坐在那裡,給韓帝寫信。
只不過,他的信寫完,剛送出去,還來不及到達韓帝手中,就有密探彙報,說段東黎去了韓國。
秦祉不用想就知道這個時候段東黎去韓國是幹嘛的,就是阻擾他能順利娶到韓國公主。
原本秦祉不想殺花雕,不是他不敢對抗燕遲,他只是不想跟趙懷雁為敵,更不想讓趙懷雁記恨他,可這個時候,他已經無路可選,大概已經意識到自己娶不成韓國公主,故而,第二天在燕廣寧離開的時候,秦祉親自給她下了毒,並出動了秦皇十二精衛,在路上斬殺花雕。
樓危是樓魂令的少主,手握樓魂令令牌,隨時能夠召喚樓魂令的殺手,在遇到埋伏的時候,他召來了殺手,可秦皇十二精衛不是一般人,他們每個人都會鬼步,而且實力驚人,樓魂令的殺手沒能成功擊退這些人,反而一個一個相繼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