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歐明白,點了點頭,拿著東西離開。
等古歐走了之後,朱玄光站起身,說道:“我們去曬草藥吧,我看剛剛院子裡的草藥挺多,是這幾天你跟玄靈兒一起去山上挖的嗎?”
一提到草藥,周小嬋就格外的有精神,她笑道:“是呀,還有古夜的功勞。”
朱玄光笑道:“古夜都說了,眼在你身邊遠比跟在我身邊要有盼頭,為什麼呢,因為他每天晚上閉眼前都在想,明天要是下雨就好了。”
周小嬋一愣,問:“為何?”
朱玄光道:“下雨了你就不去採草藥了呀。”
周小嬋反應過來,鬱悶道:“難道古侍衛是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採草藥的嗎?”
朱玄光看她一眼,笑道:“他只是不願意當貨夫。”
周小嬋道:“那以後不喊他了。”
朱玄光聳聳肩,說道:“你也沒必要天天去,我看庫房裡存了好多草藥了,夠你用很久了。”
周小嬋道:“我也不是自己用,是想分發給城裡的藥鋪,而且,我想辦個診堂,免費給城裡的孩子和婦人們看診,這兩年我發現,皇煬人大多身體不好,小孩子們普遍長不高,這裡以前經常是經商往來之地,可能受這個影響,這裡的人染上了奇奇怪怪的病。”
朱玄光眉頭一挑,神色微凝:“奇奇怪怪的病?”
周小嬋道:“你不要緊張,這只是我的猜測,我還沒辦診堂,也不清楚,但即便有奇奇怪怪的病,也不是大病,不會影響到城內其他人的生活。”
朱玄光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說:“若是這樣的話,每天看診的人肯定很多,你會很累。”
周小嬋笑道:“我是醫者,不怕累的。”
朱玄光不贊同,他不願意看周小嬋那麼勞累,本來她每天去採藥,他都不苟同,以前也拘過她幾天,但見她小臉的光采都沒了,朱玄光又沒法,只得放任她去了。
而放任的結果就是,她雖然每天精神奕奕,可想法越來越出奇。
她竟然想開診堂,義診!
如今她已經是準王妃了,雖然還沒成親,但皇上已經批示了他們的婚事,她一個堂堂王妃,怎麼能坐在義診堂裡義診呢。
這件事因為朱玄光不同意,就一直壓著,直到古歐去小漁村,把朱玄光的爹孃接了過來。
朱玄光的爹孃因為常年打漁的原因,雖然只有四十多歲,卻黝黑蒼老的像五十多歲的人,他二人在小漁村看到古歐,看到古歐拿出來的那個魚墜,簡直震驚的不行。
二兒子打小就出去闖蕩了,這十幾年一直沒回來過,他們從來沒渴求他能寫信給他們,因為他出去的時候,大字不識一個,後來大概在外面用功學習了,隔了兩年倒寫了一封信,但他們看不懂呀,還是拿到鎮上的縣衙,讓師爺幫忙看的信,隨後又央求師爺寫了一封回信。
大概因為接到了這封回信,後頭又陸陸續續接到了幾封,但因為小漁村離鎮上太遠,出去一趟不容易,他們也忙,故而,就沒拿信去麻煩師爺了,上一回找師爺看信,還給了師爺兩文錢,之後那信就一直擱在家中。
可能因為沒有接到回信,後面朱玄光也沒寫了。
他們也就不知道他是死不活。
想著應該是死了,不然,都十三年了,也不見回來一趟。
乍一看到那個刻著武字的魚牙墜,二老簡直嚇壞了。
朱老爹問古歐:“這墜子你從哪裡來的?”
古歐道:“王爺給屬下的。”
朱老爹一聽王爺二字,嚇的腿一軟,他抬起黝黑的臉,滿目詫異地道:“王爺?”
古歐道:“嗯,這是王爺寫給二老的信。”
古歐把信遞給了朱老爹,朱老爹擺手:“我跟我妻子都看不懂,你念給我們聽吧。”
古歐只得把信展開,唸了。
唸完,朱老爹熱淚盈眶,朱氏娘瞬間抓緊了朱老爹的手,說道:“是武兒!”
確認了身份後,古歐就把二老接到皇煬去了。
這一去,就沒再回漁村。
後來,朱玄光又派人找到他大姐,把他大姐一家子人接到皇煬去了。
再來就是他的弟弟。
等一家人全部團聚在皇煬,小漁村裡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跟著過來,於是,就有了一個朱家街。